沈拙清知，随便开一条，便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而在现实里，有一个人替他连起了这走向海洋与宇宙的通途。

“这些，你们下学期应该就会学，但是早一接总没坏。”

又想起那位骂老学究没读过历史的仁兄，沈拙清不禁笑了声。

孙明憋不住笑，扑哧一声，赶忙被刘柳捂住了嘴。

就这样，还没得到批准的“丛林诗社”，在细簌声中悄然成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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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啊。”沈拙清前后摇晃着座椅，发咯噔咯噔的声响，“咱一起选。”

主机内闪烁着黄蓝的光，嗡嗡的运行声听起来丝毫不嘈杂，反倒成了心的背景音。

李方潜半开玩笑地瞅着沈拙清，心说这活还真有些吃力不讨好。

沈拙清把开学时本想用来当床垫的棉被上撒了些，平平铺在地上，充当隔音地毯；刘柳也把学校发的被拆了，掏棉絮在门中。二人鬼鬼祟祟找来几张过期报纸，用浆糊抹了一层搭在玻璃窗上，隐隐还能透过光看到镜像后的大字：

我们读诗、写诗，并不是因为它们好玩，而是因为我们是人类的一分，而人类是充满激情的。没错，医学、法律、商业、工程，这些都是崇的追求，足以支撑人的一生。但诗歌、丽、浪漫、情，这些才是我们活着的意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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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拙清仍是不放心，又拿一张报纸卷成筒状，盖住灯泡，压低声音：“这会儿行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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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除了图书馆和堂哪儿都没功夫去。

“？”沈拙清小心辨认着那些文字，喃喃，“张国荣啊。”

彼时，电脑仍是十分奢侈的品，N大虽然活动经费上克扣得可以，却斥资购置了当时最先的主机和几十个终端。

这天夜，长江的支横跨N市，奔涌向前。

说着李方潜打开网页，过了好一会，新上映的几影片信息才来。厚重的显示屏转了转，呈给沈拙清看。

再往西是鼓楼，墙不知爬了多少年的爬山虎，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但是学生们对于电脑的学习情太，因此非课程时间，需要购买和提前登记才能获得额外机时。

“要是真申上，到时候，我恐怕就成新的讨伐对象了。”

沈拙清承认，当初看

而更远有微弱的灯光，从还留着脏斑的玻璃窗中透来，时隐时现。

李方潜，笑：“如果不是怕给自己找事，我都想跟陈哥申请，下次选片由学生会来值。”

“怕什么，陪你啊。”沈拙清依旧目不转睛盯着屏幕，无比自然地说。

李方潜动作极慢地教他打开主机、显示屏，一一介绍鼠标、键盘的功用。

河旁是始建于宋的楼台遗址，在那场人尽缄的浩劫中，一炬成灰，只剩下残垣断。

“这下纠察队总不会发现吧？”刘柳小声咕哝，坐在棉被的一角，开始拆酸梅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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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拙清跟着李方潜好了登记，看着前一个个黑大块，茫然的神。

屏幕看起来一闪一闪的，五颜六的条目映帘。

刘柳把窗推开，脑袋伸窗外，透过报纸的窗帘往里看，确认不怎么透光后，放心拉上窗。

那是6号宿舍502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