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

“你我吗？”沈辞镜问他。

谢非言膛与间着一团絮，苦的，涩的，疼的，让他说不话来。

因为下一刻,沈辞镜便碎了这镜。

沈辞镜：“我，成全我；或是拒绝我，让我死心。回答我，阿斐。”

谢非言眨去泪光，抓了沈辞镜：“一言为定？”

“我会等你。”

谢非言终于发现,沈辞镜怀中一直抱着的古镜，正是当年无.界中那龙王送与他的来历不明的镜！

“吾乃渡缘镜灵,补天石所化，负救世之功,有大机缘,大功德,此番下凡为人,既是为了应劫而来，亦是为了救世而来。”

“哪怕那时候的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怒声：“我你，我当然你！我已经不再是玄珠了，我也不再是佛门的弟了，我甚至什么都不要了，只为了你，但你——你却问我这蠢得不行的问题，你是不是傻？！我你，我你，我只你，只求你，只想要你！你到底明不明白？！！”

沈辞镜看着谢非言,像是在对谢非言说，也像是在呼唤冥冥之中的天。

这是什么情况？

沈辞镜知晓时间不多了，他没有半耽搁，没有理会谢非言那着恐惧和愤怒的泣问，用力捧住谢非言的脸，令二人面容贴得极近。

为何会变成这样？

沈辞镜想要什么？！

谢非言泣不成声。

这一刻，沈辞镜的境界已经急剧跌落至金丹期。他面苍白，虚弱至极，但向谢非言的笑意，却是罕见的温和柔。

谢非言恨不得脆亲手掐死这个傻，也好过这人让他这样心痛。

“真好。真是太好了……因为我想要的，也只有你。”沈辞镜在谢非言畔轻轻落下一吻，“所以你会等我吗？等我回来找你？”

从大乘期，到虚期，到合.期……只是两个眨间，沈辞镜竟就已经跌落了两个境界！

却再次抓住了他。

他字字句句,重逾千钧,言无悔。

“但如今我愿舍下这所有的功德与机缘，求天网开一面，换谢斐命。”

“我说过了……我说过的……”沈辞镜双通红，咬牙，恨声,“我绝不会再看着你在我面前离开第三次！”

“我会一直等你。”

于是天迅速给予回应,令那原本因舍利的消失而消失的力量,重回谢非言内。

“那就让我最后自私一次吧……阿斐，等我回来……虽然时间会很长，虽然过程会很苦……但请忍耐一下吧，忍耐到我回来，好不好？”

谢非言脑中一片混,但他却再来不及想更多。

他在谢非言上轻啄。

“那好。”

“哪怕要等很久？”

“我会等。”

沈辞镜形渐渐化作虚无，修为境界飞速跌落。

“一直吗？”

谢非言茫然回，却见沈辞镜一手捉了他，一手了古镜。

沈辞镜叹了气，又笑了起来。

沈辞镜：“你我吗？”

谢非言面大变,抓住沈辞镜,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哽咽喝骂：“你不是要我成全你吗？你明明要我成全你的，而我分明也已经选择了成全你，你为何又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