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天晚上，那位玉清仙尊却再度现在了他面前。

如今，他与最后的圆满只有最后一步之遥，所以他又怎能在此刻动摇？

玄珠张了张嘴，却说不来。

那人站在他的面前，向他伸手，只说一个字、一个笑，他的心脏便剧烈动起来，仿佛已不再属于自己。

但在这一瞬间，一刺却还是细细地扎了他的心脏。

成佛，渡己。

但绵绵不绝。

玉清越靠越近：“你不我吗？”

玉清捧着他的面容，轻吻他的眉心。

“有时候，我真想恨你。”

这位积威重，在他人中比月更比雪更冷的仙尊，却发一声温柔叹息，用他微的手指拂他面上的泪痕。

玄珠心如擂鼓，酸麻账数滋味织心。

玄珠垂目走过人族的城镇，走过那些属于他又不属于他的故事。

“我……”玄珠睫颤得厉害，混的情绪搅动混的思绪，在他心中横冲直撞。他用力攥佛珠，声音忍不住发涩，“我……没有……”

当玄珠跌倒雪中，而他上那人一白发如堆雪般倾而下，与下簌簌厚雪难分彼此时，玄珠突然哽了哽，一滴泪无声落下。

“你想说，你没有我，还是想说你没有拖住我？”

玉清指腹拂过玄珠发白的，轻轻凑了上去。

玄珠理所当然地想着，早有预料。

他们二人走过人间，走过红尘，来到了大雪山最的玉清。

玄珠心与呼都在此刻凝滞。

他稀里糊涂地与这人在雪中对月而饮，稀里糊涂地被这人在雪中，细细亲吻。

当二人分开时，玉清

疼。

这座殿，遗世独立，凄清冷寂，半儿都不像是御领门的仙尊的殿。可当玄珠踏这座殿后，这殿内的一切彩却似乎都鲜活了起来，像是终于迎来了等待已久的人，一如同这座殿的主人一般。

—理所当然。

“我恨你为何还要我……你若不我就好了。你若不我了，我就会彻底离开你，再不回，也再不会如此痛苦……但你偏偏着我，用你的拖着我不许我走，却又不肯给我答案，不肯成全我……”

于是那吻便落了下来。

玄珠绷了，攥住手中佛珠，全心拒绝这个恶的诱惑。

“来。”

“……”

这就是他一直追求的结果，也是他经历这万万年苦难后的真正回报。

当他堪破情，放下这一切并不再为此到痛苦的时候，就是他真正渡过情劫、功德圆满之际。到了那时，他必能塑就金，飞升佛国，成就真正的不朽。

“我没有……”玄珠忍不住为自己辩驳，声音虚弱颤抖。

“你没有什么？”玉清追问。

玉清细细亲吻他，叩开他的齿，辗转碾过每一寸角落。

很轻，很远。

他有预这就是他的情劫，预到这就是他这万万年苦修的最后一劫。

玄珠这样想的，也是这样信着的。

但那人只消向他一笑，微凉又微的手在他的手腕轻轻一带，他的理智便一塌糊涂，不由自主跟了上去，跟了去。

在玉清吻下去之前，他问：“可以吗，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