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同样熟悉的声音叫谢非言到了茫然。

“你就不会多惜你自己一吗？”那幻象凶他。明明是一张神仙公般的面容，这时却像是生气的猫儿，想要挠他又怕他疼，“你就不能对你自己好一吗？！难……难看你这样，我就不会心痛吗？”

那幻象的语气凶的，很陌生。

他耻于自己的妄念，却又舍不得离开。他竟第一次主动向这妄念靠近了些，轻声：“你还会为我心痛吗？”

谢非言的速度很快，可那幻象的速度竟也不慢，很快就追上他，抓住他的手。

若挖掉了心就能不再这样痛的话，又岂非是天大的好事？

谢非言茫然回，却见后依然还是两个幻象，只不过一人远远站着，遥遥看他，如烟霞轻拢，如遥在云端，而抓住他的这人却是狼狈了一些，像是走了极远的路，又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眶微红，神态倔，可怜可。

难说他心中还妄想着那人依然是他的吗？难说他还妄图要叫那人在这样的境地下还一如既往地怜惜着他吗？

难说……

谢非言心中一痛，漂移不定的目光落在后者微红的上。

谢非言说不话来：你们……你们不都是假的吗？

他无地自容，转就走，想要脱离这个梦境，更想要离开这两个由妄念凝聚的幻象。

谢非言松开了幻象的手，在这诡异的修罗场内踉跄后退。

谢非言甚至忍不住开始谢这个幻象了。

而这时，那第一个幻象用力抓了谢非言的手，可怜：“阿斐，我和他，谁是假的？”

然而这一次，这个梦境却不再遵循他的意愿。

那幻象抓过他的手，不由分说地贴在自己面上，看他的神怒却也情：“你怎么老是这样待你自己？！”

然而就在谢非言即将挖自己的心的前一刻，一个怒的声音响起：“你在什么？！”

谢非言抬手想要摸摸那双漂亮又可怜的睛，但在看到自己手上的血渍时却又瑟缩了一下。

“不准跑！”那幻象的声音气急，“这次我绝不准你再跑！”

——为什么他的面前竟会现这样的幻象？

谢非言面上烧红，勉从跌落谷底的心情里捡回几分理智，到了大的惭愧和失落。

谢非言张结。

为什么一个梦中会现两个幻象？为什么这两个幻象还开始相互攻讦？

他动作停了下来，茫茫然地旁望去，只见此刻，他的侧竟现了第二个幻象，清冷傲的面容这会儿染上然怒意，愤怒瞪视他的睛都似是有些发红：“谢非言，你到底在什么？！”

谢非言难以面对这样的话语，难以面对这样的幻象。

第二个幻象气得越发红了，怒视了第一个幻象一后，也转向了谢非言：“你看我跟他，谁是真的？”

“但我明明那样对你……我对你一都不好……”谢非言垂着，“我错了事……我伤了你

第二个幻象向第一个幻象一指，声音带着怒意也带着委屈：“你竟然连是不是我都分不来吗？”

“当然会！”

谢非言震惊失语，久久难以回神。

“为何……如此？”

他竟然……竟然……

但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