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廖黎明一歪，捕捉到他话里的漏，“如果我没猜错，老板你是买下了我父母的房，又送了他们一房住。”

本上，型是廖黎明家的型，建造年份是廖黎明家的建造年份，唯独产权人的名字，悄然无息地变成了印刷的奚文柏。

“这可能是你这辈的最失败的一次投资。”

“是……”奚文柏对上廖黎明犀利的神，怯缩了下，尝试把房产证从各个角度小博士抱的胳膊里。

廖黎明瞪着，翻来覆去看了几十遍，哗啦一下合上，抬手就往奚文柏的锤了好重一拳，气得声音都在发颤，“奚文柏。”

村302室残留着生活了几十年的烟火味，廖黎明门的时候，锅在炉上置着，碗在槽里沥，窗大开，凉黄的冬窸窣铺了一地，好像女主人男主人随时都会回来的样，然而事实上，是奚文柏先他一步门，邀功似的掏了大红本本。

廖黎明抱他抱得很轻，却很，奚文柏双手在空中悬停片刻，落到小博士微颤的脊背上，一下一下地抚，“是吗，我怎么觉得，这是我这辈过的最成功的一次投资呢？”

“靠……”廖黎明在他怀里骂了一句，转往房里跑。

“你把这里买下来了，那他们住哪里？”廖黎明后退一步，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尽可能的有耐心，“奚文柏，这么大的事，你没和我商量。”

古时周幽王还烽火戏诸侯呢，他奚文柏虽然没有那本事，但区区几百万还是哄得起的。

小博士很严肃地、连名带姓地叫他，语气不善，“你把我家里人哪儿去了？”

也许一百万对于奚文柏来说本不算什么，老板也是真心替他着想，哄他开心，但奚文柏为他划着的这火柴实在

可惜廖黎明不明白，也不领情。

廖黎明永远都是较真的，奚文柏喜那样的他，同时又不希望廖黎明在他面前也这般见外，比起小博士执着地打欠条立誓要还那一百万，换他欣然接受这房的举动会令奚文柏到舒心不少。

窗年久松动，风过砰砰砰响，奚文柏被廖黎明的气势吓一，但仍装作无所谓地耸肩，“一房换一房，市中心那二百多平，他们兴得要疯。”

小时候上学老师就教他们，人穷不能穷志气，嗟来之不可取，老师合上书，说你们看看，卖火柴的小女孩都穷得没鞋穿了，却还持靠自己的双手赚钱，这神多可贵！

“抱歉，没有提前和你商量，我还以为你会很开心。”

奚文柏垂着脑袋，蔫搭搭的，像廖黎明家台上晾着的那条大毯。真没想到小博士的反应会这样激烈，钱找骂的事他奚文柏还是第一次，现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奚文柏被他那一拳锤得有懵，“怎么了……不喜吗，他们对你不好，你又念旧，我想买下来送给你。”

令人窒息的三秒过去，廖黎明很轻地环住了他，“老板你太傻。”

“找纸笔！”廖黎明也不回，奚文柏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他找纸笔什么，小博士就蹭蹭蹭跑回来，在餐桌前坐下，正经，“写借条。”

他挣开奚文柏，取来印墨，率先留下了一个指印，又着满脸不情不愿猫腰躲来躲去并还想着辩解什么的奚文柏下一个鲜红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