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晔闻言，眉又轻微地皱了起来，片刻，他：“把饭菜端过来。”

云信不愧是善解人意的一等大女，更作愁眉苦脸的模样，小声对陛下：“公今日被太后娘娘唤过去聊了聊天，回来便把自己关在屋内，说什么也不肯来。”

过了片刻，云信将还着的饭菜盛到托盘里，端了过来，缇晔从云信手中接过，也没有敲门的意识，直接推门而。

缇晔常常地过来找他，除了上朝和理公务，剩下一多半的时间，倒都在他那里，但是凌危云不敢托大，觉得自己在缇晔心里的地位，能抵得过自小护他长大的娘亲。

缇晔像是怔了下，方才那劲劲儿的表情也因此消退下去，他问：“到现在一直没来？”

缇晔皱起眉：“记得什么？”

凌危云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石，：“我在这个，没顾得上。”

缇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上灯时分，他穿着一不算简便的常服，簪冠齐整，显是从某正经场合里刚刚过来，脸神态都算不上好，隐隐有怒气，一副想找谁算账的架势，直朝着凌危云所在的寝房方向走。

毕竟比起一个男，怎么看都是亲娘和江山社稷更重要一些。

视线再往上抬，就看见了沉着脸，瞪着他的缇晔。

云信正要呼喊，缇晔摆了摆手，眉抬一抬，目光看向房门内。

后者踏门槛，正朝她走过来。

“怎么门也不，饭也不吃？”

凌危云：“这是你送给我的啊。”缇

凌危云惊讶：“这你也不记得了吗？”

云信守在凌危云的寝房外，正哄劝他来用晚饭，屋里的人说不用，云信劝说无果，叹了气，一抬，就见着了缇晔。

缇晔脑又没坏掉，而且显然也并没有对他死心塌地到那份上。

何况缇晔来找他，也是因为要督工，从他这里挖关于“自己”的信息。

凌危云回到偏殿，把自己闭在房中，不来了。

“阿夜，”凌危云兴地，“你来啦？”

缇晔刚刚平复下去的那气，又有要涌上来的意思，他勉憋住了，问：“你在什么？”

缇晔十分不地盯着那块破石，问：“这又是什么？”

天知，在他去见太后之前，还满怀着自信，觉得缇晔现在肯定已经喜上自己了，对现在的度很满意，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就从那飘飘然的快乐云端上被打落下来，陷满腔的犹疑和不确定中。

秋夜天凉，这人连件外袍也没披，穿着薄薄一层中衣，缇晔见了，就忍不住皱起了眉，他将托盘放在了桌上，走到挂衣服的木珩前，抬手取了一件袍，走过去，搭在了对方双肩上。

云信：“是呀，连晚饭都不肯来吃呢。”

并不算长的一段路，凌危云走下来，已是满腹愁。

被这么一件厚重的衣服给切切实实地碰到了上，伏案埋首的凌危云激灵一下，这才回过神来，他一偏，就看见了自己肩上搭着的衣，还有一团墨似的衣料颜。

屋里的人坐在桌前，正埋鼓捣着什么，想是十分用神，竟未察觉到有人来。

缇晔看看面带笑意的凌危云，又看看他手中摆着的一块破石——哪里还有一他以为的委屈和伤心，看起来心情明明好得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