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车不是囚车，杨贤文更加困惑。

“吃饱了就走吧。”张小满漫不经心的招手，士兵立即上前左右带着杨贤文坐上县衙后门的车。

“你以前来过湟川？”宋凤林忽然发问。

“下官负责判断航线预判天气，若有战事时可充当副手。”

贤文平静的更衣吃饭。

厅堂主座上，一黑一白两个影均穿龙袍，在汉国自然只有汉王和王后方能如此尊贵。

领航使在南军里只是个不的浊官，杨贤文十岁跟着师父生活在海船上至今十五年，见到谢煜的次数不超过五次。

杨贤文匍匐在地上心中纷如絮，汉王和王后为什么要召见他？

这便好办了，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若他没来过如何敢把这么庞大的海船开来？就不怕搁浅了退不得。

才一门便吓得他慌忙下跪。

“你日常工作就是负责给船队指路？”另一把自带凛然杀气的嗓音了来。

北疆在富饶的江南百姓印象中，一直都是荒芜贫瘠的刻板印象，杨贤文以为北疆会是被战火摧残后的残垣败瓦。

这正是船队里不可或缺的人才！也是刘湛下最稀缺的人才！

“并无，是下官的师父来过，曾耳相传。”杨贤文还是有所保留，师父留下的手札乃他立世的仰仗，自然不能随便透。

杨贤文不敢抬，他心想汉王王后知张事，毕定已经在其他人中问到更多的事情，自己没必要隐瞒。

在召见杨贤文之前，张小满已经审问过了别的船工事，正是杨贤文份特殊，才得刘湛和宋凤林亲自召见。

杨贤文越发的困惑，直到他被带到三楼的厅堂。

车一行来到停泊海船所在的堤岸。

“来人，给杨副使看座。”宋凤林。

“下官确实是领航使。”杨贤文呐呐的答。

江风带着丝丝的凉意刮厅堂，夏之江南已然闷，但是在北疆依旧清

刘湛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但他不着急破。“你们船队除了你之外可还有别的领航使？”

“湟川的船队里只有下官一位领航使。”杨贤文如实来。

当即，杨贤文惊得一愣，张事说的？汉王王后也召见张事了？

从张小满呈上来的供得知，杨贤文乃孤儿，在江南并无亲人家眷。

“你师父可还在世？”宋凤林顺着他的话问。

宋凤林姿态优容，不疾不徐。“北疆没有海船，你为我跟汉王说说这艘海船吧。”

“张事说你便是船队的领航使？”一把清冷殊异的嗓音传来。

“已经去世五年有余。”杨贤文依旧低着。

当他再次踏房间，却不想张小满还等在那里。

刘湛端起茶小酌，一时厅堂里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前所见的繁华完全不输江南。

卢丰县城经过年年扩建，如今已经形成内城和外城，街两旁都是密密麻麻的民居。

十艘海船已经被清理得净净，上上下下都有汉军士兵把守，看得来汉国对这些海船的重视。

汉王王后突然的礼遇让杨贤文无所适从。

那日被押送到地牢一路上已经让他十分惊讶，此时重新走上这条路，再次看到城外一望无际的稻田，杨贤文又觉得他们此战输得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