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咽了咽，总有想跪下的冲动，盛洺却情绪涨，一双睛盯着凌让谨。

“不睡。”柳临风，“说起来，你的跟班呢？秋长天不是一步不离跟着你么，怎么？看见步繁霜昨晚的大手笔吃醋跑了？”

笑：“你当时要是在就好了，说不定能帮我追到她。可惜，可惜，你那时候在昆仑。”

风琼野御风而来，冷冷瞥了他们一：“喊什么呢？叫什么名字？”

凌让谨的眸越来越暗，到最后彻底失去光彩。他拍了拍柳临风的手臂，就像年少时玩闹那般。

柳临风却没了声音，凌让谨回一看，发小已经闭睛，酣然大睡。

喊话者冷笑：“燕然派盛洺，这是我师弟宋初。”

凌让谨见他圈红了，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我记得那位姑娘也是卖艺不卖的魁？”

说罢他手里酒坛一倒，残酒撒了凌让谨一，罪魁祸首浑然不觉，往后一躺，闭着睛：“我有。”

彼时是三界集市第二日夜。

宿音山上，清岚中，所有仙盟事的齐聚一堂。凌让谨垂眸坐在正座上，看上去无悲无喜。似乎连惊讶都没有。

“什么主？

“你们不都，嗝，互换定情信了么？你喜的绝对是秋长天……”柳临风喃喃，“好，咋说也不比步繁霜，你之前吓唬我说可能会和步繁霜在一起，吓得我一晚上没睡觉啊小谨。”

风琼野哼笑一声，看上去似乎很想就地杀人灭：“既然如此，二位随我来吧，仙盟有请。”说罢转就走，也没给他们一个好脸。

他和宋初都在颤抖，但是那个胆小如鼠的废是吓得，而他……是激动。

凌让谨被他说中心事，想笑笑不来，最后他低声：“走了，他因为一些事要和我形同陌路，从此再也不回来了。”

如今他终于有机会把这个近乎完人的仙尊拉下神座，想想都让人兴奋。

他这一嗓惊起飞鸟无数，宿音山上下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青龙长老沉着脸，皱眉喝：“你是何人？为何状告我盟盟主，你要知，若是没有真凭实据，凭空诬陷，是要受罚的！”

“是啊。”柳临风打了个酒嗝，“上次三界集市上的魁。”

凌让谨：“这次你也去看了，如何？”

“长老不必急。”盛洺摘下防砂兜帽，“凌让谨只手遮天，我若是没有证据，又怎敢来叫阵？我相信仙盟上下，除却这位沽名钓誉的仙尊，都是些正派人士。一定能为我主。”

柳临风醉朦胧，嘴里颠三倒四：“不如她，都不如她。都不是……”

凌让谨哭笑不得：“什么七八糟的？他吃步繁霜什么醋？”

随后他起，将柳临风留在黑暗之中，独自往更黑暗去了。

“……”凌让谨夺过酒坛，“那就睡。”

而三界集市的第五日，两位青年站在宿音山下，他们发间还带着黄沙，一个生的清秀，另一个生的普通，生的普通那个似乎有些怕，手脚都在动。清秀那个则面无表情，昂首长啸：“燕然派大弟盛洺，有事禀告仙盟诸位，今日，盛某要状告仙盟盟主、眠月谷谷主仙尊凌让谨，夺我门宝，勾结修！”

自从漠北分开，这个人就是他的噩梦，让他丢人、让他恐惧、也让他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