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繁霜见他不说话,略一加思索,也想起那段往事,顿时笑的像是之前偷了心的护法。

凌让谨：“……”

只见灯火熄灭后，步繁霜忽然将箫指月，气竹中，只听那箫发阵阵响声，似乎要承受不住如此烈的气，最后一声碎裂之音自步繁霜手中传来，那箫分崩离析，化作了灰尘。然而随后竟有一大片乌云自西边而来，迅速笼罩住月和星光。

当年他曾穿着类似的衣服赴约,那时他们二人还没有这些情愫，甚至还没上过床。当时步繁霜临走之前忽然回说了句：“你这样打扮更好看。”

洛游侠城边过，笑我潦倒误芳丛。”

听见。”步繁霜对他眨了眨左,“我也没打算让他们掺和。”

“倒也不至于。”凌让谨轻描淡写收手，“他们又没几个喜你的。疯什么？”

茶凉酒剑指,飒然天地胜长风。

凌让谨长笑一声,手中折扇直取步繁霜命门,步繁霜抬手用箫一档,两人在空中腾挪，金与光芒相辉映，清气与气缭绕在天地之间。

说罢他忽然打了个响指，夜已，然而三界集市昼夜不休，画舫和岸边更是灯火通明。在步繁霜完这个动作后，无数剑意从他上散发来，准地扑向船上岸边的烛火灯笼。

凌让谨笑而不语。

他停了停，忽然上下打量起凌让谨：“我刚才就想说，换了衣服，倒是更好看了。”

“是不是不喜我，是不敢。”步繁霜笑，“却也不错，总比阿谨这样烂桃多得甩不开要好。”

“寒星几酒一盅，信侧听竹间声。

“你已经一心两用，就别再三心二意了。”步繁霜横抹长萧，“打完架……自然能看见。”

他最后的语气微微上挑，听得凌让谨心里一动。

步繁霜起了第一、二句，凌让谨见他不照规矩来，便续上第三四句，每人一联说下来，手底下也已经过了六期招。步繁霜微微皱着眉，忽然低声：“怎么什么句都能说有悲凉？”

这下可真是一片黑暗。就在凌让谨不由自主想要亮什么的时候，湖面上骤起万盏孔明灯，飘摇而上，一在风中起舞，远远看去竟似一条银河。随即岸边传来小声的惊呼，凌让谨回眸一看，岸边一树林里忽起一弯明月，

巫山误我多情，枉遣神女梦中。

今宵醉宿巫山下，明朝枕石洛东。

无名断剑蓑衣负，千金貂裘赠亲朋。

何妨天地独行客，残风里听孤鸿。”

只不过那人当时不在船上,如今正在前。

“仙曲宿音当宿梦，万仞孤山迎孤灯。

孤鸿二字落下，仍旧如往日一般是平手。步繁霜躲过凌让谨最后一招，拢了拢穿的不是很严实的衣：“你要是当众给我把衣服划开了，那下面的人容易疯。”

凌让谨一怔，就在他一晃神的功夫，步繁霜的箫直奔他的下来，看上去不像是打架倒像是调戏。

刹那间，湖面上一片黑暗，唯有月如潋滟。在场众人低低惊呼声，却也不敢动。

能不能讲理？他拨开那柄竹箫：“不是要给我看东西么？”

之前都问他为什么忽然换下常年不变的仙盟衣,他说是为了一个人,并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