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苹手指著书页，一往下挪：“要毁掉冥泉草就必须让自己魂魄离，用自魂魄去毁掉冥泉草的魂魄。而冥泉草擅长诅咒，会诅咒杀死自己的人一同坠无间地狱。”

凌让谨无言，他师兄弟二人对坐良久。天薄暮，金斜将他们的衣角染成了红。

太过，可能找谁说理去？

凌让谨最后又抱着大大小小的凝魂法宝和裁冰回到了仙盟，安顿好昏迷不醒的裁冰后，他又不停蹄去了无名楼，把和萧揽荒相关的卷轴翻了来。

也就这几个字，其实决定了裁冰和萧拟的余生。

凌让谨轻声：“别无他法？”

凌让谨第一次犹豫要不要违背裁冰的嘱托，将真相告诉萧

拢共不超过二十字，全然看不背后的腥风血雨。

“所以他说的应该就是冥泉草，而如果他真的毁掉了冥泉草，那他恐怕活不过几日了。”白苹悲天悯人地摇了摇，“我见他上有凝魂聚魄的法宝，若不是那法宝，他恐怕都撑不到师兄救他。”

白苹思片刻，忽然起到后书架上翻来找去，半响后找来一本古书，他重新坐下，翻开给凌让谨看：“我听着耳熟，果然曾经看到过，师兄你看，南疆修一门派传说有一法宝，名字唤冥泉草，这草常年生长于尸山血海之中，以鲜血溉，戾气而生。虽不能化形，却有灵智和功法，毁掉那草容易，但是它魂魄不死，就能重生。传言那是上古神留下的东西，当年残荒宗宗主抛却一切，所修炼的奇怪心法也是那神留存于世的东西。“

“我有一个办法。”凌让谨忽然，“他此是救不回来了，但是魂魄若是能救回来，还能有办法。大不了让他一个鬼修。总比魂飞魄散要好。”

凌让谨叹：“正是如此。他自言为了毁掉一样修法宝，条件是以命换命。这般奇怪的法宝我未曾听闻，师弟可知些什么？”

凌让谨的脸霎时沉下来。

“不过是能把上面的方记下来，若是小病，我还可以帮忙一二。但是医之一字，何等庞杂。其中变幻无穷，更要因病人本而作相应变化。此伤恐怕只有仙盟尹楼主或是孤山雪阁阁主才敢手。然而就算他们手，也未必就得回姓名。”白苹轻轻摸了摸裁冰的腹，“气和刀伤倒无妨，重是他似乎魂魄受创。”

萧揽荒这个份着实算不上大人，谁能知他是残荒宗宗主？连他的假死都是寥寥数语，和那一日其他死于非命的人们并在一页纸上：萧揽荒，北地人士，死于妖修手下。

白苹垂眸，悲悯地回答：“别无他法，而且他魂魄受损，死后便是魂飞魄散，再无回。”

“那就不能找医生，要找擅长魂魄方面的修士。只是此类功法境界修为上涨缓慢，飞升困难，少有人练。”白苹抬眸，神一亮，“师兄不妨从眠月谷拿走些法宝给他稳固魂魄虚名。我记得过些日就是三界集市，其中奇人异事颇多，或许有擅长此类病症的修士。”

“我记得你对医典也颇有研究？”

凌让谨若有所思：“说不定就是那东西。而且那冥泉草和残荒宗宗主于同源，他若是知晓这东西的存在，再向修门派手里夺来，也未尝不可。你还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