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他想，他有什么可难过的呢？

“钦禾哥，我好疼好疼，我觉得我好像过不下去了，这样活着好痛苦。”

“你坐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陶溪看着那颗糖果，用力握掌心里。

陶溪看着手心里的糖果，又看向林钦禾，提起嘴角笑了笑，说：

林钦禾看着陶溪的睛，他沉默了一会，用陶溪听不到的声音说：

是他自己要来的，他没有资格难过。

“听说所有小朋友吃了这颗糖都会变得开心。”

林钦禾低看着陶溪，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低垂轻颤的睫。

陶溪在长椅上坐下，装作平静地说了声好。

“为什么不合医生？”声音严肃，但透着温柔。

这是那个给糖的小女孩对他说的。

“可我不是小朋友了。”

他的好人生只差一个林钦禾了。

然后他看到林钦禾走到杨多乐床前，问他：

林钦禾轻轻握住杨多乐的右手，那只手的手腕上有一块明显的红圆形胎记，还有一串着金珠的红平安结。

三个人还没走到病房，就听到病房里传来杨多乐的哭闹声，还有一对老人苦婆心的劝声。

他从袋里拿一颗下午在方家时邻居小孩给他的糖果，半蹲下，握住陶溪的手，将那颗印着笑脸图案的糖果放他的掌心，说：

但他不知难过和喜一样，都是藏不住的。

乐乐说起过你，谢谢你来看乐乐。”

然后站起，在罗徵音再次来的促后，走了病房。

陶溪脚步越来越沉重，他知那对老人应该就是他的外祖父母。

林钦禾声音沉了些：“乐乐，不要说这话，不要让你的亲人为你难过。”

小时候杨多乐每次不愿意吃药时，林钦禾也会这样握着

杨多乐赌气地扁着嘴不说话，只角淌着泪。

陶溪悄悄看着那两个抹泪红的老人。

罗徵音闻言微微侧开脸，红了睛，叶玉荣佝偻下腰垂泪，方祖清将老伴搂怀中。

罗徵音在向医生和护士歉，然后走到正在抹泪的杨多乐外婆叶玉荣旁，给她递了一张纸巾。

她以为陶溪是过来看望杨多乐，但心里也有些奇怪，她印象里杨多乐并不喜这个叫陶溪的同学。

陶溪不知要说什么，好在林钦禾对罗徵音说：“先去病房吧。”

一旁坐在椅上的外公方祖清红着睛沉默，这个势了大半辈的老教授只疼这一个外孙，再任都没有说过一句重话。

罗徵音心里焦急，先一步了病房，陶溪在走到病房门前轻轻扯住林钦禾的衣袖。

但他还是忍不住悄悄走到病房门旁，在门侧的暗光线里看着里面，看那个本该属于他的人生长什么样。

他有杨多乐没有的健康，以后会赚很多钱，会买很大的房，会去世界很多地方，会有很好的人生。

原来亲人在心疼一个孩时，会疼到为他哭。

杨多乐面苍白，满脸都是泪，他过这个手术，知有多疼，但他向来不敢违逆林钦禾，自暴自弃地说：

他想，原来这是他的外祖父母。

林钦禾望向他，似乎懂了他的意思，他带着陶溪走到走廊的长椅旁，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