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动弹，让如月变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自己还躺在床上不说，就连屋也没有变过，依然是一开始苏醒时，晴明宅中的那个屋。

***

（说来，童磨呢？）

不远，在退治完毕后，跟随年轻师的妖怪式神们纷纷归位，亲密地围绕在他的周围，但是里面没有那个白发女童的影。

他和止月遇到的那位师不一样，他是个温柔的人，所以不曾将她赶走或是退治，而是将她留在了边，等待某个人接她离开。

在伸手后，如月变才想起自己的左臂上曾经被止月的另一个分附过祝福。奇怪的是，在那些运气用完后，手臂上的纹路没有消失，原来是留在现在使用的……

“——”

或许，就连今天的百语也是为了送别她而准备的。

如月变似乎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啜泣，当他低看去时，却发现止月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她不再看那边，而是仰向着边的如自己：“左手。”

这是无声的婉拒。

沉默犹豫之间，幻境即将结束。在解救并收服了妖怪、惩罚恶人、解决象后，师的故事就算是画上了句。

“……但是，就算这样，只要是他，只要能够留在他的边就好……可是，他没有接受我。”止月的声音愈发低落，她没有泪，因为她不是人类，没有人教过她悲伤时应该怎么。

人意料的是，那应该是以记忆为蓝本造成的幻象主角忽然看向了这边。蓝衣的师没有走过来，而是站在与自己契约的式神妖怪之中，遥遥向这边笑了一下。

“啊……是的。”他下意识碰了碰左臂，心情有些复杂，觉自己就像是看了一场全息电影，基本上没什么事，任务就了结了。

但是。

女童的手指碰到了如月变小臂上的纹，白的光芒一闪，止月的影消失了，而原本沉寂下去的纹又一次的亮起。

“诶……”他挽起袖，上面亮起的纹倒是和梦中的一致，里面应该沉睡着止月。

在那次的幻境中，他见到的止月已经度过了上千年的时间。为了守护记忆和羁绊，不惜封印自己的力量，以至于到了本破碎意识混的地步。

止月在说“他不是他”时既不失望也不悲伤，像是在陈述一件既定的事实。

“哦噢，谢谢。”这是他之前去刺杀童磨时上带的那把刀。

如月变说不来，他受到了对方的悲伤。

在知了他的份后，晴明没有为了省麻烦在第一时间把止月推来，而是确认如月变不会因诱丨惑或威胁卖她，妖怪们的幻象和考验，都是于这个目的。

“这个拿去。”没一雾的如月变，卖药郎将一柄短刀递到了他面前。

“这到底是……”了一个前往百语的梦，还是说在幻境结束后自己又回来了？

不知何来的幽蓝火焰再度燃起，如同一开始的那样，淹没了一切。

似乎在（梦中）门开始，就没有见过它了。

无论如何，他说不来要她跟自己走的话，那样太残忍了。

“在里面。”像是知如月变在想什么，卖药郎简短地说了一句

如月变说。

“完成了？”卖药郎的声音将恍惚中的如月变唤回现实。

那个人就是如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