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定将铁盒打开来看一看。

却发现朦胧的视野还是没什么变化。

将手中那张纸也放回铁盒的时候，他顺便把纸上内容也复习了一遍，权当提前用了今日的追忆份额。

写的是：

那人说着把手里的笔反过来，用笔玩闹似的轻戳池暮轻额角，笑眯眯又：“我发现了，我写的东西你会看得更专注，日后复习得也会更勤快——直接给你看原书，哪有我写给你这样有效？”

这笑话是真的傻，也是真的莫名好笑。

前些年公布了第一批简字名录，林君盛除了教池暮轻辨认英文字母，带人认单词。简字被推广后，林君盛便还拉着池暮轻一起认过简字。

这是远离池暮轻所在的后方至少有一千五百里的地方。

那人是真的贴心，他怕人单是认字会很无聊，也不想让两人的独真变成一板一的教学活动，就还想了个办法，去了本用简字编撰的笑话集，再把里面他觉得有趣的给一条条抄了下来。

结果林君盛理直气壮地回答：“那不一样。”

因为他已见过太多手握一封艰难送达的信，却放声怮哭的人。

再见池暮轻时，林君盛把笑话纸带去，然后两人对着笑话认字，学习方式也是相当别致。

池暮轻正好离得近，他弯腰将那张纸捡起来，一边对桃谢一边拂去纸上沾染的一浮尘，发现，那是林君盛以前手抄的一则笑话。

“刚刚刮了好大一阵风。”桃告诉他说，“差把少爷你桌上的东西都了。”

……

同样昏沉的天空下，林君盛也闭了闭，复又睁开。

他是真觉得对方直接把笑话集给他，他会看得更快一，也不用对方每次都费抄写的麻烦。

那些匆匆留在桌面的品已被对方收得差不多，桃对池暮轻平时的收纳习惯再清楚不过，也已看过许多回自家少爷是怎么整理铁盒的。

*

他在嗡嗡耳鸣声中停顿了一瞬，意识到，刚刚的烟/雾/弹确实对他

“你为什么不直接把书给我？”池暮轻记得自己当时问。

可不知怎么，今天池暮轻的目光落在那几个“孑”字上，他脑里忽然冒“孑然一”这个词，竟是无端心生几分不祥。

那天是个天，时间才至下午，但天黑沉沉的，也说不好是因为一会要下雨，还是不远战区里炮火炸起的烟尘熏灰了天。

这兵荒时节，有时候没有消息，反而就是最好的消息。

那张纸上是一个关于“了”字的字形笑话。

他可能有无奈，也有可能在默然了一阵过后，又不得不承认林君盛说得是对的。

唯有一张纸飞得有些远，它飘去了靠门的柜边，还没来得及捡。

【孑孓孑孓孑孓孑孓。】

池暮轻在整理铁盒的中途被人叫走了，那边临时需要帮一把手，等他回到自己的屋里，便发现桃正手忙脚的在屋内收拾东西。

【了先生去划船——】

“……”

……一转，笑话纸还在他手上，他不定期翻来勤快复习，可给他抄写笑话的人，他是真不知他在哪里了。

池暮轻从思绪里，他微微闭了闭。

他把东西次序放好。

池暮轻有不太记得清自己当时的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