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女人疯狂用自己的手去抵挡那些血丝，脸迅速的怪化，他们害怕：“阿德里安！快阻止它！”

细碎的额发遮住了阿德里安的眸，他垂眸俯视着地上已经人不人鬼不鬼的沈舒宁，收手上的链，淡淡开：“合完成，祭祀仪式可以开始了。”

数不清的藤蔓乍然从地上升起，穿透了沈舒宁的四肢，化成最固不过的金锁链，鲜血从沈舒宁的四肢洒来，将那半边雪白的翅膀也溅上一红。

新生的半神迟钝的低下，顺着细长的锁链看见了阿德里安的存在，从阿德里安的上，祂应到了自己残缺的另外一半。

用罪孽洗脱罪孽——

他恍惚着神智看着阿德里安，瞳不安分地来回晃动着，一会儿是纯粹的黑，一会儿是正常的颜。

阿德里安张了张，没有声音的说了一句话。

一滴血泪落在地上，整片岛屿的土地都被染红，绝望和死寂吞噬了岛上无能生灵的气息。

阿德里安退后了一步，神没有波澜：“开始下一步吧。”

新生的半神失去意识般地念着：“毁灭……毁灭……”

就像溺在海里的旅者，疯狂挣扎、却挣扎不上去，想死、却下坠不了，只能保持着那窒息的状态，一直、一直。

再这样下去，他们也会死的！不！是比死更痛苦——

而在那短暂的切换瞬间，他被那锁链拖拽着重重坠落，嘭的一声，砸在阿德里安面前，半边翅膀在血里沾染上了猩红。

想要……吃掉另外一半。

救救我……好痛苦，好绝望，救救我……来一个人，谁都好，救救我——

锁链化为尖锐的骨钉，将沈舒宁的四肢与翅膀牢牢钉在刻满了符文的祭祀石板上。

他机械般的抬起手，被染红的地面上忽然钻数不清的红血丝，瞬息间将来不及躲闪的怪吞噬净，惨叫声、求救声此起彼伏。

彻底的失控。

夕已经变得鲜红，半片天空都是血一般的红，而另外一半，已经被黑笼罩。

他踉跄着站了起来，歪了歪脑袋，不平衡的飞到半空之中，漆黑的瞳孔空地倒映着岛上的怪们。

毁灭这些……罪孽。

“毁灭……”

中，沈舒宁完成了最终的合。

接着，他的瞳孔忽然一转，从纯粹的漆黑变回正常的外白内瞳，属于沈舒宁那分的意识清醒了过来。

用鲜血清洗鲜血——

在场的怪悄无声息的恐惧的神，甚至有的不自觉的在地上。

他忽略掉四肢传来的疼痛，想要对阿德里安发动攻击。

呲！

毁灭……所有……不应该存在的……存在……

“吞噬……杀掉……救……”

但是、心脏好痛苦，痛苦得快要爆炸了。

吞噬、想要……完整。

在骤起的呼声中，混的低喃中，沈舒宁被拖拽着往祭祀台而去，地上拖了一条长长的血迹的印痕。

弯着脊背的半神晃着躯，过了一会儿，他慢慢仰起了脑袋，瞳漆黑，没有光明。

明明已经是怪的它们，却还是想称之为这样的存在：“怪……”

残缺的半神顿住，疑惑的表情，似乎是在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停下攻击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