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不知他复杂的心里思绪，见到哥哥回家还很开心，她小步走厨房，笨拙掀开灶上一锅，拿里面面生、不知放了多久的两个包，手捧着端到客厅的茶几上，“哥，你吃饭了吗？今晚上有包呢。”

“我路过这里，想今晚回家睡一晚。”裴昀心下有了数，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再说了，我也想回来看看你。”

“是，哥哥有钱了。”裴昀嗓音有些压抑，尽量克制着说：“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再买漂亮衣服。”

裴母去世之后，原本就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裴父更是没了约束，没几年就彻底败光了家业，沦为一个酒鬼加赌鬼。当时原主还好说，已经算半大小，不至于过得太惨。但裴欣欣没了母亲，又摊上这么个父亲，基本上没过一天的好日。

他细细看了看周围，瞥见客厅沙发后面一床叠起来的被褥，顿时两指并拢用力了，才找回自己的理智。

她长到八岁才去读小学一年级，读了不几天回家要中午吃饭钱就被裴父给打了，威胁她不准再去读书，趁早卖给贫困山区的老光。裴欣欣在学校里饿得，被老师发现后联合居委会捐了款才情况好转。

右边那个还算净整洁，墙上贴着许多七八糟的明星海报，桌上堆着几本绿绿的杂志，瞧着应该是个男孩的屋。

“爸爸去打麻将了。”小姑娘亦步亦趋跟过来，仰起掌大的小脸，“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她在家里不但要伺候爸爸和

他上就给关上了，额角痛不已。

裴昀呼一滞，竟不知怎么回答才好。要说是挣大钱，谢意给的那几千万不算吗？可是每一分都被原主拿去和朋友炫耀挥霍掉了，从来没有往家里拿一，更别提想起来还有这么个妹妹了。

谢意一开始给他黑卡的副卡，是让他日常生活所用，不至于太过寒酸，被人看破绽。后来原主索求无度，把仅有的一好败了个净。谢意也就把副卡的额度给限制了。但所谓的限制也无非是每年限用七位数，所以一顿饭还不算什么。

小女孩微微几分喜悦，兴说：“哥，是你在外面挣到大钱了吗？”

两个人离开小区，走在街上。霓虹初上，万家灯火。裴昀不着痕迹着话，得知这真的是原主的亲妹妹，叫裴欣欣。而二人的母亲就是死于生裴欣欣那场难产。

小女孩似懂非懂：“去吃饭要钱，哥，你真的有钱了？”

小姑娘急忙在客厅的箱里找了件衣服，又跑到卫生间去换。来后上穿着一件款式很久的连衣裙，像是上个世纪的风格，还很不合。裴昀皱了皱眉，决定把买衣服这件事提到首位。

左边那个一打开便臭气熏天，地上堆着不知多少个空酒瓶，空气都弥漫着烈的酒臭味，应该是爸爸的房间。

周，推开了另外两个房门。

因为九年义务教育还没过，孩又太小，街坊邻居都盯着，裴父也就睁一只闭一只，同意裴欣欣继续读书。

裴昀压了压情绪，尽可能挤笑脸来：“哥不饿，你也别吃这个包了。哥带你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