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眉笑，定定地望着自己，认真且专注，目光邃得不行，“师尊的心。”

裴洵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顾清泽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曲箫声止，顾清泽颇为回味地睁开，然半息后他便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萝卜这会正沉浸在悲伤中，自己却陷这一曲动人的箫声中，还倍觉回味，不该啊不该。

他摊手，“我现在真不指望五十多岁的老能明白我的想法。”

“哈哈哈哈哈哈……”

见裴洵的情绪似乎平静了很多，顾清泽也渐渐放松下来，轻笑着问：“什么东西？”

听到这话，裴洵也忍不住笑了来，“师尊，你已经把忘雪送给我了，莫不是我每向你借一样东西，你都要赠予我？”说着，忍不住生几分调侃的心思，“玉箫就不必了，不过有一样东西，倒是想向师尊借一借，然后我希望……师尊能把它送给我。”

“娘，我想吃包。”

当初的一切如浮光掠影般在裴洵前闪过，好的，不舍的，终归会逝去，可有些东西会永久留在他心中。

“哪怕是修仙者，没了心也活不下去，萝卜，我的心不能借你。”有人擅长伪装，有人天真得愚蠢，还有人像顾清泽这样，说的话有时候真让人不知怎么回答，“不过，若是有一日我死，临死前你可以将我的心取来，那时……便是借了。”

“是是是，师尊您不老。”裴洵笑眯眯地着脑袋，“您最小，比我还小，行了吧？”

“……萝卜，今后你就要去玉门宗修行了，可要好好听慕云长老的话知吗？”

裴洵最后一句话，说的很轻，好像又很重，从低沉清冽的嗓音里裹的这一字一句，极致惑人。

――师尊都五十多岁了，还没有伴侣，这不就说明您没有女人缘吗？

顾清泽一看裴洵这敷衍的样，便知他没有把自己的话听去，微抿，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又补了句，“从前宗门里有不少师妹向我表达过慕之情，不过我都拒绝了，并非是……没什么女人缘。”

“好好好，娘亲都给你。”

“裴萝卜，你给老站住！”

“傻孩，我们在家等你学成归来，去吧，去吧。”

“嗯？”

“不知为何……”顾清泽忽然低低地轻笑起来，“见你这玉箫，总觉得它应该属于你。”

“爹，娘，萝卜舍不得你们。”

。

朗的笑声，将这

从到脚看起来都只能说是童龄的顾清泽表示不服：“萝卜，为师这年龄在修仙者中算是低龄了，老这三个字，可与我沾不上半关系。”

少年低声，“爹娘，安息吧，我会为你们报仇的，以你们的……在天之灵。”

将爹娘的骨灰装玉瓶里，随后收储戒中，裴洵这才将玉箫递给顾清泽，“师尊，玉箫还你。”

“师尊。”裴洵无奈地叹了气，沉声：“此心非彼心，我说的心，是……啊算了，这事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