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芽绝不愿意满足肚里的东西，他在心里想，他肚里的，绝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何况他是绝不可能将龙生来的，他得走，离开这里后，龙就会消失了吧？

不要他了？不他了？

所以顾北芽又忍了一段时间，给自己找了儿事儿，他开始将数自己上的龙鳞，从腰间的地方开始，一片一片，顺便给每一片都取个名字，颇有些疯疯癫癫的味，但也疯癫得十分优雅漂亮就是了。

他还很想吃糖葫芦，不对，应该不是自己想吃，是肚里的龙想要。

魏寒空长久的没有言语，好一会儿，才略微疲惫的问：“你错哪儿了呢？”

可是怎么离开呢？他没有路可走啊。

“寒空？我没有……我没有撒谎，我说真的……你知的，我不怎么会撒谎，而且诚如你所说，我回不去的，那就算了，你放我去吧，我错了……”

顾北芽张了张，忽地崩溃了，他四张望着，在满布烛火的安居殿内对着不知藏在哪里的魏寒空哭着说：“我输了，对不起……你来吧……我错了。”

起初顾北芽对魏寒空的这手段嗤之以鼻，什么放置py，什么神摧残，什么折磨，顾北芽都信不会太久，因为他知，魏寒空还是喜自己的，总会回来。

不正好，但得先把他放去啊！

他等啊等，在等待的过程里，终于是有时间将自己所有难以忘怀的故事细细琢磨一遍，从现实世界病歪歪总是一个人在家里看书的那段时光，从来到修真界后突然健康起来带着小反派东奔西跑觉得全世界都很好玩的那段时光，然后是和师傅在一起的岁月，最后是魏九郎。

唯一的路已经很久没有来看他了，顾北芽开始心急，犹豫着是不是喊一声魏寒空的名字，那人就会笑意盈盈的现，用臭的表情告诉他‘你输了，你先开和我说话了’。

——原来魏寒空一直都在！

顾北芽越想越慌，不知外面如今是个什么样的光景，他不去，也没有人想来，他难就这样被遗忘？被遗忘是比死亡还要可怕的事情！顾北芽无法想象如果魏寒空忘了自己，没有人来把他放去，他会在这里被关到什么时候！

他不知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些，只是突然的想起，又突然的很难过。

因为龙族寿命漫长，再加上他修为已至元婴他几乎不老不死的啊，又有魏寒空的禁制在，他自杀都不可以，系统又是个没卵用的系统……

他天真的这样想。

顾北芽摸了摸自己的心，心脏的位置还好好的，这说明魏寒空也没有死，没有死，去哪儿了？

“我……”顾北芽也不知，他绞劲脑，说，“错在……你走了后和柳沉

魏寒空就这么看着他一步步走崩溃，好像竟是真的不在意他会不会受伤了。

空的大殿除了他声音的回音，没有其他多余的音。

自四面八方幽幽的传来一句：“又撒谎。”

“我从今天起不再想着要回家了，就这样吧……真的，我不想了……”

一次，顾北芽和魏寒空过了一夜后，连续……二十天还是半年，顾北芽都没有再见到那个说要惩罚自己的人。

可是当他将所有的鳞片都取好名字了，怎么魏寒空还没有回来看他呢？

是一片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