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澜顿了顿，微微别开神。

两个聪明人的视线错一瞬，各自错开。

杨廷澜颤抖着手接过沈惊鹤手上之，看着上绣着大大三个“佛光寺”的字样，一直镇定自若的面，终于微微发白。

“六殿下待客之可谓特别。”杨廷澜两盯住沈惊鹤，“只是不知殿下大费周章将下官请来，有何指教？”

“杨大人，以如此方式邀您客，失礼了。”

“下官也曾是大皇手下第一谋臣。”杨廷澜面未改，“一小底牌罢了，相信三皇若是知了，大人大量也会谅解。”

“下官不懂殿下的意思。下官与拙荆膝下只有小女一枚，又何来父情之说？”

杨廷澜神倏尔变得恍惚，隔了很久，空旷的书房内才响起一声长长喟叹。

沈惊鹤摆摆手：“杨大人言重了。令公活泼天真，伶俐可，我喜都来不及，又何来冲撞之言呢？”

“杨大人不必张，我只不过是想和大人聊聊天罢了。”沈惊鹤靠在椅背上的突然往前半探了探，嘴边缓缓绽开一抹别有意的笑容，“比如……杨大人和令郎的父情？”

杨廷澜沉默一会儿，突然开：“六殿下难就不担心吗？下官背叛过大皇，若再背叛三皇，那么日后未必没有背叛您的那一天。”

“不知杨大人可对佛法有所钻研？我昨日里去城外寺庙求了一枚护符，只是上绣着的几句经文，倒是有几不懂之。”

沈惊鹤忽然轻轻一笑：“杨大人，你可是三皇兄手底下第一谋臣啊。”绝世唐门

沈惊鹤心底倒真觉得有些有趣了，这个杨廷澜，果真有意思得很。

“是么……”沈惊鹤飘渺地叹了气，面上说不清是什么神情。

“不过若非如此，我只怕三皇兄不肯割。还请杨大人见谅啊。”

“吱呀”一声，书房门忽然被推开，踏一个令杨廷澜神微变的影。

“我也不和杨大人绕弯了。我保证，有我在的一天，令公便会被照料得无微不至，安然无恙。”沈惊鹤又，“父团聚，亦不是什么难事。”

“后来，她为下官诞下小儿时，因难产也撒手人寰。下官不家中再生风波，也明白自己宦海沉浮临履薄，能多留一丝血脉，杨家就多一份希望，故而才将小儿寄养在佛光寺中。”

地坐在此书房内，不见其他任何人的影。

“我何时说过要将杨大人纳麾下？”

沈惊鹤中笑，不急不缓地走到主座上坐下。

沈惊鹤将护符从杨廷澜手中回，随意搁到了一边，“只是我仍有一不解，杨大人为何要将令公寄养在那林古寺中呢？”

“下官年少时曾有一青梅竹的女，只可惜世事难料，后来几番波折，与她终是分开。等再次见到她时，下官已有妻有女，她的丈夫却早已生病逝世。”

“殿下……”杨廷澜阖上双，再次睁开时，里已是漫上层层复杂的情绪，“小儿年幼无知，调顽劣，若有冲撞了殿下的地方，还请殿下海涵。”

杨廷澜瞳孔骤缩，下一秒已是又飞快镇定了下来。

“没告诉三皇？”沈惊鹤神平静地望着他。

杨廷澜不答反问：“殿下觉得呢？”

沈惊鹤眉绽开笑意，如拨云

他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打开一边桌柜，从里取一样看上去像是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