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就算他当真不京城，却也并不意味着他就此便会失去了对京城的控制。

沈卓旻踏着步走紫宸殿，站定之后，行了一礼，“儿臣见过父皇。”

沈惊鹤迟疑了片刻，斟酌着词句开，“儿臣其实从西南经历过生死一线后，回来便一直想着能否为我大雍的每寸土地、每名百姓再多些什么……父皇，实不相瞒，儿臣今日也想要自请离京，去南越施行教化，广传天之名。”

也无怪乎皇帝会有此疑惑，谁人不知南越地偏远，路不通，又向来未曾开化，一直以来皆是官员外放最不愿意涉足之地。如今沈惊鹤居然自请前去此等地方，简直可谓是匪夷所思。

“——宣三殿下殿！”

沈卓旻轻轻叹了气，脸上竟然有一丝忧虑之，开的声音迟疑，“这……儿臣亦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观他面，知他先前也对此事并不知情，脸倒是缓和了些许，“罢了，既然你有此意，朕自然也不能不答应。那你往后是想要继续回到工去么？”

沈惊鹤行礼拜别之时，在被垂坠衣袖遮掩住的半面脸上，同样了一个极浅的微笑。

沈卓旻观其神，连忙言补充：“其实儿臣今日前来觐见，是听到了朝臣一些议论……他们，他们都言此次六皇与梁将军从西南回来以后，风太

皇帝沉思良久，神情莫测地望了望他，最终还是缓缓一。之后，脸上竟然罕见地了几分欣的笑意，“朕果然没有看错人……不被前的荣华所迷，而是想要真心为社稷百姓些实事，很好。”

“免礼吧，今日过来，可是有何要事禀报？”皇帝将往前倾了倾。

皇帝听到他的话之后，面上一瞬间有一丝不容错认的惊异，半眯着看向沈惊鹤的双又多了几分探究之。沈惊鹤不闪不避，依然谦和有度地站在原一任皇帝打量，脸平静至极，略无一丝波澜。

沈惊鹤抬起，诚恳清澈的目光望向皇帝，里是一派定。

沈惊鹤猛地抬起来，中有一抹讶，显然是没想到梁延会如此决定。

“南越？那个未开化之地？”皇帝的神惊讶之中有些许难以言说的复杂，他微微皱着眉，“那地方穷山恶，多的又是未开蒙的蛮夷弟……你此话当真？”

愧。”沈惊鹤谦恭地低下了，“儿臣今日前来，其实也想借机归还之前分拨到儿臣手上的兵权……如今战事既定，儿臣手握兵权也无用，自是理当如此。”

“先前是梁延主动来找朕卸去兵权，如今又是你自行请命……”

在他走之后的不久，皇帝一个人坐在御案之前若有所思之时，德全慢慢现在了殿门。他躬了躬，中恭敬，“陛下，三殿下求见。”

他自然清楚无比南越是个如何穷困的地方，然而如今朝中局势错综复杂如此，他与梁延自西南回来后又可谓树大招风，若是再在京城中待下去，不仅三皇的动作手腕会使得更勤，只怕皇帝一日日地也会对他们有更多忌惮与猜疑。与其看着自己的功勋变成日后别人攻讦自己的借，他倒不如趁此机会远离局，韬光养晦，也能重新获得皇帝更多的信任。

紫宸殿之内静默了一瞬，忽然响起一声轻笑。

“他来什么？”皇帝皱了皱眉，还是召了来，“宣。”

“在朕面前，还有什么不当讲的？”皇帝神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