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的仆人一片兵荒，有连忙奔到府外去最近的医馆请大夫的，也有小声惊叫后赶上前收拾打扫的，也有撒去取了伤药过来一瓶瓶摆到桌案上的。然而沈惊鹤整

沈卓轩了然地，方要开继续说些什么，府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蹄声，听起来竟似横冲直撞一般，不要命地从远直直奔来。

“五皇，五皇！不好了！”

沈惊鹤怔怔地坐在原，浑上下都不见什么别的动作，便是连珠也没有多转动一下。然而他握着茶盏的那只左手却是一再隐忍而克制地收，直到手背上都暴条条青，直到那茶盏再也忍受不住大的握力而瞬间碎裂迸开。

沈卓轩猛地瞪大向他瞧去，面上显而易见染上了一派慌之。

沈卓轩和府中的下人皆是遽然变，他们几乎都在同一时间刷地一声将转向堂内，看向依然笔端坐在座位上，低垂着面无表情的沈惊鹤。

“还愣着什么！快去找伤药来啊！”

整个府内闻言都蓦然静寂了一刹那，忽然绷沉重起来的气氛几乎要将人压得不过气。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发一言，双空不见一丝波澜，却宛如一座被茫茫雾气笼罩住周的雪山，给人以一孤远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觉。一瞬间，竟让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听到信使方才所说的话。

“惊鹤？”沈卓轩艰难地开，中划过一丝不忍与惊异，“你……”

一个信使打扮的年轻人从背上连带爬地摔下，也顾不得上疼痛，就踉踉跄跄地往府内飞奔，“您……您快去中吧！皇上已急将所有四品以上的大臣都召到了金銮殿内。好像说是——梁将军那事了！”

切至极，连来聚会游玩的兴致都没了。然而他也不想见沈惊鹤整日里除了上朝就是闷在家里，故而这才千方百计把他拉来散散心，也免得思虑过重反而容易伤了。

闲谈间，两人已是走到堂内款款落座。沈卓轩一手端起茶香扑鼻的瓷盏，送到边抿了一，“不说这些了。我看这场战事恐怕已经近了尾声，西南王那也翻不起什么波澜了，有没有想过下一步你们该怎么办？”

碎瓷片与的茶哗啦啦落了一地，锋锐的瓷片边角将他的掌心生生刮了好几杂纵横的血痕，血混杂着茶顺着已被得通红的手心蜿蜒下，他却好像觉不到痛楚一样，没有一丝颤抖与闪避。

沈惊鹤略一沉思，自然明白沈卓轩指的是待梁延回朝以后兵权置与皇帝的信任问题。然而此事事关重大，稍一牵动便会动摇影响朝中局势，因而他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拿下一个确定的主意。

“快！快叫大夫过来！”

“怎么回事？何人在外喧哗？”沈卓轩骤然起，神情严肃地向外看去。

沈卓轩下一秒已是焦急地奔到他边，一边轻轻将他仍旧握成拳的左手小心掰开，一边倒一冷气，望着他手心内一片血模糊而有些不知所措。

“五哥，你又调笑我了。”沈惊鹤摇了摇，神情颇有些无奈，但到底没再多说什么。

“惊鹤，惊鹤，你听我说……梁延一定没事的。你别这样，你别这样吓五哥，啊？”

“我也还在想呢……也许得待梁延回来以后，我们好生商量一番，才能下最终的决定。”

一声轻微的瓷碎裂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