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鹤一乐，看着梁延明显不善的神，心中却是不知怎的愈发兴。他故作讶然地瞪大了，刻意仰起凑近了几分，神带着一茫然与无辜，“怎么了？我就是单纯好奇想去听听那所谓琴魁的琴音，看看究竟有多么神化。你怎么看起来……好像这么不兴啊？”

二话不说又掏一份银到那仆从手上，梁延拉着沈惊鹤就想避开脂粉香气往楼上走。眉开笑收了银钱的仆从却是忙不迭拦下了他们，领着他们二人到后不远的一张长桌旁。

楼内中间是一座的白玉台，台上尚不见人影，只是摆着一架七弦古琴。周围层层笼着真珠帘与粉鲛纱，白烟袅袅，宛若人间仙境。

……

竹弹丝珠殿响，坠仙双降五云中。

他边说着，还一手轻巧在梁延抿成一条直线的畔，指尖着嘴角微微向上一提，似是要动手帮他摆一个笑模样。

“今日咱们添香楼举办的是假面夜宴，来往的宾客都要选取一张面覆在脸上，这样谁也认不旁人，玩得才能更加开心。二位公，不妨且选一张自己心仪的面吧？”

梁延被他温腻手指在脸上这么一划，呼都不稳了几许。当下神一暗，飞快攥住他作的手，压抑着底的情绪，咬牙切齿开，“……你是故意气我来着对吧？”

他犹自笑着，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浑一僵，微偏过脑袋小心觑着梁延。神躲闪不提，面上也有些发烧。

沈惊鹤早知他会有如此反应，也不作答，只是轻轻回握住他的手，一个没忍住，别开愉悦地轻勾了勾角。

甫一踏添香楼华灿的大门，便闻得一阵甜而不腻的香风转着飘开。光彩炫目的华灯之下，来往穿梭着莺莺燕燕娉婷的影，弦丝竹声声婉转，时不时还听得几声巧笑与语，直将大堂内早已占了位坐好的百姓们看得两发直，目不暇接。

他蓦地和缓了脸，

威胁地开，“你知无论这添香楼什么风雅的样来，本质里都逃不的是什么生意吧？”

梁延看着他忽然止住动作，一愣之下，也是倏然反应了过来。

门一脸恭敬笑意的仆从收了场的银两，殷勤地指着路，“两位客官可在大堂内随意找一坐下，万勿拘束。若是嫌堂内拥挤吵闹，也可再一份银，坐到二楼专门的雅座。雅座有专人伺候着茶，一会儿玉姑娘会在中间那座台上演奏，您从上看下去也更为清楚。”

沈惊鹤听他恶狠狠的气，倒也不恼，狡黠笑得像只小狐狸。他了手指，没动，便也任由梁延攥着他，只是扬起眉一偏首，“你还没回答我呢，我要去添香楼，你生气什么？”

梁延看他的神闪动了片刻，最终还是行冷下脸转过，一手却仍是牢牢捉住沈惊鹤的掌心不放，语调有一丝生，“走吧，你既想去瞧个闹，我们便早去占个位。”

“竟还有这般样，不愧是京中闻名的添香楼。”沈惊鹤失笑着慨一句，低下望向桌上摆着的一堆形形的面，指尖在冰凉的金属面上一一划过。

梁延无论是对茶还是对什么玉姑娘都没有兴趣，然而他看向大堂内蝴蝶一般轻盈穿梭着的姑娘们，间或还掩笑着倚倒在客人的怀中，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脸隐隐又有发黑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