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为什么我对这个狗官的所作所为如此清楚吗？我小的时候，先父曾是江城府衙里的一个小官吏，得知了他们的恶行后，又经过多年苦心搜集，终于得到了证据。他写了长长一封奏折，其间夹杂着证据连夜发。谁知第二天一早，我家家门就让人给叩响了，外那群冷笑不已的衙役手里拿着的，正是父亲字字泣血而书的奏章……”

沈惊鹤和梁延的脸已是彻底冷峻了下来，他们早知江南一带势力牵涉复杂，其间必有诸多暗涌动，却没想到此地的官员居然敢如此大胆。不难想见，若是朝堂之中无人可靠山，他们又何来如此大的权力与胆量，竟将皇帝也欺瞒了去？

神，他的目光微微闪动，似是陷了梦魇般的惨痛回忆。

梁延亦是一脸肃容看着他，微一颔首。

“你放心吧。”沈惊鹤冲他，神情恳切，“这几日我们会想办法搜集更多的证据。陈仲全这等败类绝不容姑息，患的治理也同样迫在眉睫。我们必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江南的百姓一个代，再不让这等横行无忌的官员继续欺压你们。”沈惊鹤捺着心中的怒气，满脸严肃，望着他的脸庞承诺着，“——你可知此次患最严重的地方在何？”

“这群狗官分明就是蛇鼠一窝，官官相护！谁若想反抗他们，便也只能落得父亲那样一个……那样一个下场。父亲辞世以后，母亲也被他们着自缢了。我和妹妹在娘的掩护下逃了去，一路浪到周围的州县。好不容易在一个小县城里定居下来，我也想着好好照顾妹妹，等以后考取了功名，再为父亲伸冤。谁知一场大冲来，不仅屋和田地全都没了，我们也无容，只能挤在漏雨寒的石庄里。前几日，就连妹妹也……”

为今之计，他们还是应该小心行事，以免打草惊蛇。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中划过一丝愤恨。

之前曾被派来江南巡视的官员亦不在少数，然而从未有人上报过江城的情形。如今看来，那些官员要么受胁于陈仲全的威势，要么就本与之沆瀣一气。

小乞丐想了想，谨慎地回答：“最严重的应该是下游的清池县，清池县地势低洼，又靠近长堤的决，虽然近几日雨势渐小，但是所受的影响想必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恢复的。我虽非清池县人，离得也较远，但想来地势于它的都已是到民不聊生，清池县肯定更是一片哀鸿遍野。”

“我千辛万苦溜城里，一方面是实在饿得受不了，一方面也想碰碰运气，找个机会躲到府衙旁边，等看到京城的官员就想办法伸冤。”小乞丐净泪，了气，语调满怀刻骨的恨意，“这狗官不仅鱼乡里，还将以前朝廷拨下来修建堤坝的银两中饱私，护江长堤更是建得偷工减料。今年雨势一大，位上涨，大立刻就冲破了本就不牢靠的河堤。河决的几县已哀鸿遍野，良田尽淹，他却只还想着一味谎报灾情，好让自己上那乌纱帽得更稳！”

沈惊鹤心绪复杂，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只能轻拍拍他的肩膀，无声地安着他。

小乞丐中隐隐有些意，“谢谢你们……我不求别的，只希望这些丝毫不把

小乞丐低下，咙间溢一声呜咽，红了眶。

沈惊鹤和梁延再次对视一，彼此心中都已有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