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街两旁忙着生意的摊贩，扫过倚门相互聊着天的大娘，扫过拿着风车跌跌撞撞跑在大街上的稚童，忽然一凝。

七香宝车碌碌而过，络绎不绝的来往行人皆是一派得整洁的模样。市井两旁的街坊店铺依旧如常闹闹地开着，若不是街上还积了一层未来得及排净的薄薄雨，几乎让人想象不到这里正是患肆的苏郡的都城。

和梁延分开后，沈惊鹤选择了靠右的那条，装作一个经行的旅人向邻里打探着江城的消息。无论是街上百姓还是一旁摊贩，皆是情地向他介绍着江南风，提及江城的知府陈仲全时，亦是赞不绝，直夸他是难得的父母官。

梁延瞳孔一缩，目光顿时凝重了下来，“的确，江城旁几个州县附近网稠密，想来应该损失惨重。理，民最先选择投奔的地方，应该正是相邻不远又储粮丰富的江城才对，城内如今为何反倒是这样一般景象？”

他终于明白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正是民！

到底是哪里有古怪呢？

“正是。”左右如今除了他们也再没别的客人，摊主也不介意陪他们唠唠嗑，“我家祖辈都住在江城，不是我自，咱家这馄饨的手艺，可是从大几十年前就一脉传下来了。”

“好。”梁延，临走前还不忘回过来看他一，“你自己多加小心。”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过去，沈惊鹤沉思着向街的馄饨摊走去，眉皱。梁延早已站在摊前等着他，看到他如期归来，心下不由得松了气。

“我这也是一样。”沈惊鹤叹了气，看了看一旁馄饨摊，索拉着梁延过去坐下，了两碗鲜馄饨填肚，“这里一定有古怪。”

沈惊鹤与他们攀谈两句，又状似无意地提及了江南患以及周边民，然而方才还殷勤万分的百姓们要么轻描淡写转开了话题，要么直接推三阻四只不清楚。如此碰了几回，沈惊鹤心中的疑窦愈发了。

沈惊鹤沉片刻，“我们在这儿想破了脑袋也没有用，不如这样，我们分去向左右街坊打听一二，一盏茶后在街的那家馄饨摊前会合。”

梁延早已替

沈惊鹤放望去，心中那古怪的觉并没有随着在街巷中的脚步而减少，反而愈来愈郁，几乎要让人下一秒就声呼一句不对劲。

他顿住脚步，环视一圈周围看起来一派祥和的市井场面，蹙起了眉。

“梁延。”沈惊鹤猛地转过瞧住他，目光炯炯，“你有没有发现……江城的街巷里竟然连一个民都没有？”

“怎么样？”梁延大步朝他迎来，刻意压低了声音，“我没问什么有用的信息来。有意思的是，邻里街坊无一例外都在说着当地知府的好话，然而问及民一事，却都纷纷避而不谈。”

膀大腰圆的摊主很快端了两碗香味扑鼻的馄饨上来，沈惊鹤看着他熟练地将碗筷摆好，不死心地又开发问，“听店家的音，应是江城本地人？”

一座所受影响不大的都城，本又富庶至极，理是应接济周边州县离失所的百姓的。然而一路走来，别说是背井离乡拖家带的疲惫民，便是连一个衣衫褴褛的人都少见。放在一座周边都被决堤的江河淹没大半的都城中，又是何等的古怪？

然而要解释起来，却可以用江城本所受影响便不大来搪过去。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