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人家是来拜访的，也没有恶意，手上都还拿着拜访礼。”一声音在伊莱背后响起来，“连门都不让对方，还在半山坡上就把人给打发走了，有失礼哦？”

他脚下不停，循着记忆拐通往渊森林方向的小：“小木屋和以前完全一样。”

“我会去的。”

“当然是舍不得。”艾十分坦然地回答了，并抬了下他与伊莱握着的手，将两人的亲昵展示给他人看，“我非常庆幸自己是个不喜说‘等我们完什么什么事之后，就再去

黑发青年仿佛天生就缺乏一条主“恐惧”的神经，他在已经知晓一旦踏上造神台，就必须将灵魂都奉献去的前提下，还相当清醒冷静的重捋了一遍重要信息，并权衡过利弊，最后得“不去不行”的结论。

伊莱还没对着满室回忆整理好心情。

“……你真是不太像一个年轻人。”玖丽莎低低慨了一句，也不知是该为艾的合兴还是伤心。

在艾已经了天平心，归期难定的当下，小木屋是伊莱能找到的最好的落脚。

又往前走了一会后，伊莱的声音果然又响了起来。

它里面一张桌，一副碗筷都承载着两人那段共同生活的回忆。

“这不是什么‘英雄的自觉’，是两相权衡之下决定选择不确定最低的那个选项。”

沉默了好一段时间后，艾这样回复玖丽莎。

她问：“你舍得放下现在的生活，现在的同伴，现在的……伴侣么？”

“上一回离开之前，是我和他一起收的东西。”看着前方的金发青年低声说，“他那会应该就考虑过还有再回来住的可能，不方便带走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有的拿来就可以直接用，柜全被他施了保洁咒语，书架这些就这么摆在外面的家都没落上灰。”

那一日在峡谷里见过玖丽莎后，艾终于明确了为“希望”应当履行的使命，伊莱最终真的是用上了快要碎人骨的力气在抓着他……却也没能说一句“别去”或者“不行”。

霍尔轻轻“唔”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但前辈没有对这急转弯的话题提异议，他仗着这世上除了有限的几人外再无人能看见自己，大大方方跟在伊莱后面，和他一起往渊森林走。

他甚至不希望有除他之外的对象屋打搅，仿佛任何一新事、新气息都会破坏掉旧人留下痕迹的完整。

他略微往旁边飘了一，站在斜后方看晚辈的侧脸，忽然就明白了伊莱不想请人屋的原因。

“法则费尽心思编了这么一份任务表，牵扯了这么多的对象。”他有理有据地说，“就算我现在说‘不想去’，并立即往与安其罗方向相反的方向走，它也一定有办法制造新事件，让我最终还是得踏上它安排好的这条路。”

伊莱都不用回，光听声音就知是霍尔。

因为知伊莱的话还没说完。他没接腔。

他颇显没没尾的接了这么一句，和霍尔正说着的内容风不相及。

就是重回此地的伊莱——才缓缓呼一气，然后继续往山坡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