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这么小心翼翼呢？

他有不着北地站起来，应了声好后就跟着艾往屋外走。

听菲尼克斯这是不需要他们接腔的意思，艾三人谁也没开，只随着菲尼克斯长老看了天幕。

这些难能可贵的愉快情绪给了伊莱无限勇气，在他的心脏上搭起一个小小的四面堡垒，增了它的抗压层级。

——艾亲承认的！

菲尼克斯接着便轻轻挥了挥手，一支等的法杖就凭空现在他手上，他用杖尖在地上轻轻一，昨天伊莱还没来得及细看的地砖之间，便有五块地砖同时亮起来，它们发的光芒很快汇在一，一块薄薄的光幕继而立起，悬浮在菲尼克斯和艾三人之间。

艾在心底想着，他继续抬手打开门，那个短暂犹豫了一会的答案忽然就定起来。

——是约会！

“你们来了。”菲尼克斯长老招呼着艾一行，他微微仰起，看了天边还没完全落下去的淡残月，“到的时间正好。”

这大概算得上是在遭遇剧变，无端暗生化为亡灵骷髅后，伊莱过的最开心的一个晚上。

“能。”他说着，率先往门外走了两步，然后回过，向后方的伊莱了个“请”的姿势，“走吧，我带你去亡灵们的集会上逛逛，今晚是他们的半月集，对于本地居民来说，这样的集会就和在温德镇上参加赶集差不多，卖的都是些生活日用，但你应该会觉得很有意思。”

随着菲尼克斯的介绍，艾将视线投向光镜，他注意到，光镜

艾在伸手去开门前，才听见伊莱的声音又从后方飘过来。

伊莱的注意力就差不多都集中在了那个“能”字上，后面的话只如耳边风，他的心不由自主雀跃起来，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甚至想听艾将那个字再说一遍。

这飘忽又玄妙的状态就持续完了整晚，随艾在市集上四走动的一路，伊莱都像是踩在了云上。

“我能把这当成是约会吗？”金发青年相当迟疑又小心地问，不知是不是因为底气不太足，他音量都自觉调整低了，声音很轻。

第二天一早，在太初升之前，艾三人如约重返亡灵主事殿。

飘渺不定的预言，异变真相及潜藏在真相背后蠢蠢动的东西，还有那些看似已过去了一段时日，实质上余威却并未真正消散的放逐、孤立和反目成仇……它们今晚谁也打搅不到他，谁也没法再让他在夜里辗转反侧。

“这是面‘时间光镜’”菲尼克斯用他那舒缓的语调慢慢说，“这几块地砖上刻着的是时间纹，每当有重大事件发生时，因为那场景颇为重要，这些地砖便会自动记录下事件发生那一刻的情景，当我们想要回顾当年的事件，便会启用地砖上的纹调这面光镜，让它替我们重现当时情形。”

艾就不得不时刻盯了他，以免自家心情极好的学长过于膨胀，把自己给飘丢了。

有五分钟，伊莱才反应过来这是个邀请。

昨夜短暂闭关的菲尼克斯长老就如天傍晚那般等候在殿前，他灰的长袍无风自动，衬着后方才泛了初白的天，让人下意识的收敛杂念，神正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