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的手却比他快。

他的另一只手绕过伊莱两旁，将对方披着的斗篷移到了亡灵背后。

对方给了他一个拥抱。

但一旦离开渊森林的地界，返回外间的人类居住地，四周便又寂静下来。

大概是“家”这个字动了伊莱，他慢了半拍才回了艾一声“嗯”，不过声音里又带上了些真切的笑意，听起来心情有所回转。

“没关系。”艾拦住了伊莱想要掩盖起骨架之躯的手，他明白对方忽然又在意起这副的原因。

第23章

接受着拥抱的伊莱是不是和自己一样到这拥抱毫无歧义，这是此刻的艾尚无法得知的事情。

但他知他们不宜在渊森林里久留。

艾的小木屋远离城镇，建在距离镇还有一段距离的小山坡上，周围方圆一里内只住有他一，这使得从森林边界返回小屋的路途更显静谧，除了他与伊莱行走间制造的窸窣动静外，就只偶尔有几声虫鸣。

于友情的拥抱没有持续太久，艾在又捋了捋骷髅的脊后就松开了手，他示意伊莱将被遗忘许久的霍尔之剑收好，然后清东西回家。

他忍不住就想将斗篷重新严实合上——在艾不知情的情况下“很亡灵”的一面，和确认份后继续保持亡灵姿态，这两会有着微妙的差别。

时间已经很晚，将注意力集中到耳朵，能听见渊森林依稀传来的兽活动声响。

“回家吧。”

伊莱是在担心艾会为这视觉落差到不适。

失去了牵制的斗篷朝两侧自然散开，被它遮挡了许久的空。

而艾当然不会到不适，他只为自己的拙于安到些许不满。

忽的听到旁传来一声骨错位的声响，艾有些莫名的侧过。

能发这样动静的

固然男朋友间鲜少会有过分亲昵的互动，但在对方失意沮丧时拍拍背，揽过肩膀给个实宽的拥抱，也都是人之常情。

他问伊莱：“怎么？”

曾经熟悉的血之躯，与如今苍白空的一骨架。

想不该如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无碍与关心，艾只扣住了亡灵试图再次合上斗篷的骨爪，

给于重度失意中的老朋友一个拥抱，这在艾看来理所当然，是没有任何歧义的举动。

“咔哒。”

觉察到艾原本投在自己脸上的视线略略下移了一些，伊莱才意识到他松了手。

伊莱却是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怔了不只一秒。

幸好他此刻不作何反应，只剩下骨架的也都难以将它们显来。

在伊莱静默的注视里，艾的手臂最后圈住了他。

原先隐瞒份相时还不觉得有异，但如今双方已经坦然揭示了彼此份，并且艾还是对人类时期的伊莱十分熟悉的对象之一。

试图拍拍自己命途多舛的老朋友的后背，然而面对着骷髅毫无血的“后背”，艾却到有无从下手，他只得捋了捋对方的脊椎：“没关系。”

思考着这些有的没的的问题，他都没有留意到自己抓着斗篷的手已不知不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