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又突然问：“小烨，你有话要跟妈说吗？”

陈容呐呐：“但男人跟男人怎么……”

他接着避开陈容的目光，难以启齿地艰难：“妈，我要结婚了。”

“可你爸……”

“我懂，跟你开玩笑嘛。”穆烨说着突然沉默下来，病房里翻涌着压抑沉闷的气息。

提及过年，穆烨又顺其自然地想到结婚的事。

穆烨哀怨地开着玩笑：“是啊。可我跟爸之间，你却还是偏向爸。”

“……你手术那天，他也过来医院了。”

陈容越兴奋，穆烨就越纠结。他着妈翘首以待的神，近乎诚惶诚恐地低声：“他叫蔺荀，北京人，你以前……跟他见过一面的。”

陈容既惊又喜，兴看着穆烨，欣喜：“你这孩，嘛不早说，这多好的事。对象是谁？姓甄的姑娘？”

“哦。”

“不是姑娘，这怎么……”陈容一脸的迷惘并非作假。

他甚至已经考虑清楚说辞，该怎样劝说他妈，又怎样替自己的

陈容笑：“我不怕，你兴妈就兴。”

他之前一直企图找机会跟他妈说，可却没能找到合适的时机。

“能结婚。”穆烨打断：“两年前，国家就已经通过了同婚姻法。”

“妈，你其实是我肚里的蛔虫吧？”穆烨故作惊讶。

穆烨既惊诧又无奈，没料到他话还没说来，便被他妈给提前猜到了。

陈容拭去泪，抓着穆烨手：“小烨，你读书多，不要怪罪妈。社会发展快，妈跟不上你们的思想。”

穆烨底气不足的摇。

陈容连：“妈最重要的人是你。”

陈容了然：“你这段时间就不对劲，看着我又不说话。你有什么事？跟妈就不要拐弯抹角的。”

穆烨随即重复：“对，蔺荀是男人。”

“你没有对不起他。”穆烨烦躁地着太，转移话题：“妈，我们暂时不谈这事。等过完年再说。”

“我还见过？”陈容犹疑：“可我过来也没见着几个姑娘啊。”

穆烨顿时表情疑惑地看向他妈。

陈容连忙着急：“你当时怎么不告诉我，妈表现得还好吧？这姑娘是医院里的护士？”

“没事，我儿这么好，是她没光。”陈容霎时光满面，急忙追问：“快告诉妈，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她叫什么？哪里人？妈以前有没有跟她见过面？”

“妈，我跟蔺荀决定年后结婚，我希望你能参加。”穆烨说完这话，唯恐他妈会当场拒绝，接着将他痛骂一顿。

“没事。”穆烨摇：“妈，我是怕你受委屈。”

陈容见穆烨满脸怒容，不敢再反驳，便沉默着不说话了。

她抬手抹着泪：“我这肚也不争气，没能给你爸生儿育女，他很介意这个，是我对不起他。”

“让他自己过年。”穆烨说着又：“我会给他寄钱的，而且家里还有猪，他肯定会卖掉。”

陈容还要继续猜，把她记住的姑娘统统过一遍。便听穆烨突然解释：“妈，蔺荀他不是姑娘。”

“我跟她早就分手了。”

陈容转便又笑容满面：“妈看着你长大的，还能有谁比妈更了解你？”

骨气太懦弱。可陈容思想传统守旧，亦并非轻易便能扭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