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却像是看他心里所想，垂着握住苏飞渝的指尖，轻声说：“幸好你没事。”

苏飞渝问他：“那你打算怎么理他？”季坐在他病床边，底堆着很明显的红血丝，哼了一声，说：“父亲的葬礼上我会让他血债血偿。”

“大清洗。”

他看着前英俊的青年，看着他愈发接近其父的锋利下颌和淡漠瞳，终于接受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季曾经是苏飞渝的太。

顿了顿又说，“你不用，安心养伤。”

那颗本该要了苏飞渝命的弹最后只是从他的肩膀穿过，并不算严重，但看着季的样，苏飞渝突然有些不敢将那天的实情说，如果不是他偶然瞄到狙击步枪瞄准镜的反光条件反地猛打了一下方向盘，他会死，但季薄祝可能并不会被那辆卡车正面撞上。

但现在他一去，底下人心浮动，我觉得是时候了。”

他低声重复。

虽然旁人看来可能太过年轻，但光凭短短三天就能揪他大伯的手段，苏飞渝意识到季之所以需要他理那些不见光的生意，并不是很多人传言的那样他能力不行或是心不够狠，而是季薄祝特意将他隔绝在外。

季来医院探望时带来了很多很多情报和资料，苏飞渝却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区区几天已经找到了幕后黑手。

苏飞渝也努力回应着他，闭着，这样好像才能不在季前落下弱的泪。

“快好起来。”

过了一会，季终于放开他，笑了笑，伸手在他脸上了一下：“怎么这个表情。”

“背后指使的人已经查来了，是我大伯。”

苏飞渝看着他，将那些关于危险和树敌的话都咽下去，：“我知了。”

苏飞渝埋首在他怀中，没有回应，也看不清表情，久久，他忽然俯，拉起季与之握的那只手，在上面轻柔地落下一个吻。

他的太已经不在了。

留的泪痕，静默片刻，忽然又把他搂怀里，说，“你不知我有多兴。”

季的神情沉了下来，“季家的枝叶太多了……我爸以前也是这个意思，却一直没有机会。

如今苏飞渝在暗淡月下用行动向季宣誓忠诚，目光专注，角带笑，心里却痛得好像已经麻木了。

就如他们初见。

他

-第二年，苏飞渝十九岁，与季薄祝一同乘车行时被伏击，狙击手的弹打穿了挡风玻璃，击中了驾驶座的苏飞渝，车辆失控同时又被一辆卡车撞击，季薄祝当场死亡，同行保镖重伤后送医不治，苏飞渝在医院中昏迷了整整三天，醒来时，季已经接手了他们留下的一团烂摊，并暂时稳定了局势，只等季薄祝的葬礼举行。

苏飞渝是横在那个世界与季之间的一屏障。

他凑上来吻苏飞渝的，语音在两人齿间也变得糊糊：“我只有你了……飞渝。”

“是很难，但你和我在一起，就没人是我们的对手。”

“飞渝，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你不知我有多兴。”

苏飞渝眨了一下睛，故意转移话题，问：“以后要怎么办？”季薄祝死了，那么季便是季家名正言顺的家主。

季将他颊边的碎发理到耳后，温柔又珍惜地轻轻环住他，久久，忽然叹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