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吧？”季又碰了碰他的指尖，凑过来悄声说，“要不要偷溜？”季薄祝正在不远跟一位宾客侃侃而谈，看样并未注意到他们这边，苏飞渝害怕他过后会发火，想说这样不好吧，却不知怎的没能，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迷迷糊糊被拉着七拐八拐溜了前厅，坐上了季停在后院的车。

苏飞渝回过神，转看去，季也正看着他，灯光下的瞳里蓄着很温柔的笑意。

苏飞渝走近几步，而季也正抬起，看见他便挑眉一个微笑。

名义上这是他的生日晚宴，请的人也都是那些本市名，有些他甚至没怎么见过，前来攀谈的人却一个接一个，态度切得难以招架。

季说。

今天是他十八岁成年的日，所有人好像都非常重视，季薄祝亲设了晚宴，连季也专门从A国赶回来，他跟随其他人开心的模样，心里却没什么觉，也对成人和生日毫无期待。

这两年他已彻底跟所谓的梦和安稳睡眠告别，如今只是了个小小噩梦，不值一提。

他回答，努力笑了笑，与季并肩走人声鼎沸的前厅。

-初秋的傍晚，暮已经逐渐褪去，只留一线金红留在遥远天边，是苍蓝的晴朗夜空，隐约可见一弯月和稀疏星光，路边景飞速后退，被他们甩在后的城市逐渐亮起灯光。

“生日快乐。”

他换好了正装，把藏在枕底下的手枪来了屉，直起最后一次抬凝视穿衣镜中面目全非的挑青年，推门下楼。

-季正在一楼的门廊等他，穿了的西装，发比起上次见面时好像长长了些，很整齐地向后梳起，五官便瞬间凌厉许多，很有几分季薄祝年轻时的风范。

要说的话，苏飞渝觉得自己早已死在16岁那个没有月光的夜里。

他的目光似乎与往日不同，充满了某炽的气息，苏飞渝几乎下意识别开了视线，却不明白自己到害怕的缘由。

季一手把着方向盘，瞥了他一，笑笑：“喜就好，送你的。”

“谢谢。”

他们一路无言，等季控制着车驶下主路，风中已经可以嗅到海洋特有的微咸气

季车库里有很多辆车，苏飞渝也开过其中几辆，但这辆白敞篷他还是第一次见，正暗自疑惑，季已经坐驾驶座发动汽车，偏过像是很随意地问他：“喜吗？”苏飞渝对车没什么研究，也说不上有所偏，但季这么问了，他便条件反般脱而：“喜。”

苏飞渝愣怔着，伸手，指尖便到车辆内纹理细腻的质内饰，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午后光的温度。

苏飞渝自认自己不用像季那样四际，再加上前两天他还在邻国跟一批货，实在是有些累了，也不想怎么说话，便只是安静地站在季边，不时微笑着附和两句。

这车很好，但季大概不理解他现在对可能会不知从哪冒来的弹的担忧，苏飞渝把涌到嗓的话吞下去，垂低声说了“谢谢”，想了下，又问：“我们去哪儿？”说话间汽车已经缓缓开季家庄园，在扑面而来的晚风中季勾起角，似笑非笑地回答：“保密。”

不知过了多久，小手指忽然被轻轻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