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好，却又给不了周宏远想要的。自己这个样，究竟算什么？

周宏远回到家，没多停留就开始收拾衣，程毓看着周宏远在卧室里，看着那间尘封已久的卧室重新变得空旷，他的心仿佛也随着这间卧室一起空了，像是被生生挖走了原属于他的一块儿。

周宏远怔了几秒钟，他拿着一次筷的手轻微地颤抖动了几下，随后将自己的地往下埋，直到程毓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才了鼻，说，“嗯，叔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个想法让程毓骨悚然，一怪异的情绪在他全的血中涌动着。他的肤因为这个惊世骇俗的念变得通红而火，久久难以平复。若是与周宏远一辈在一起，若是一辈不结婚，又能怎么样？左右他们都是没有家的可怜人，左右他们都无牵无挂……

他们好不容易才相聚、他们好不容易才和好，他们好不容易才跨越了十年、跨越了五百公里的距离，怎么能这样就再见呢？

他怎么可以这样呢？

程毓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宏远，他不明白周宏远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接受这一切，他不明白这个明明为了自己可以放弃年薪几百万的工作、放弃打拼已久的事业的周宏远，怎么能这么平静地、果断的接受这个结局，毫无留恋的离开。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程毓看着窗外的景一后退，突然觉得鼻好酸。他才刚刚与周宏远恢复以前的关系，他才刚刚找回一个亲人，就要这样，将周宏远推开么？

程毓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几乎要渗血来了还兀自不觉，周宏远则笔直地站在门前，不动，却也不回。似乎是在等待一句寒暄、一声挽留，又或者是一个面的告别。

可他真的能走这一步么？他对周宏远真的抱有了同样的情么？他真的能有朝一日上周宏远么？程毓觉得好闷，像是一团火，要将自己烤化了。这一刻，他甚至有些自暴自弃的想，倘若自己可以，那么一切的问题岂不是迎刃而解了？

可如果不推开，他们又能怎样呢？难自己要一辈不结婚，再耗上周宏远的一辈么？还是说，他们要一辈在一起？

周宏远每收起一件东西，程毓的心就变得更空旷一，直到周宏远脆利落地将自己生活过的所有痕迹都一一抹去，直到这一切重新恢复原样，程毓才回过神来，而下一秒，他只觉得自己丢了半颗心脏。

周宏远站在玄关，上自己的大衣，拎着那个从北京带来的箱，地回望了程毓一，而后迫自己别开，用了几秒钟平静，而后才缓缓对程毓地说，“叔叔，再见。”

程毓垂着眸，纠结、苦恼、挣扎，多情绪在心间缠成线，再撕扯不清。他不知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人，这么自私而懦弱。哪怕周宏远声声说自己什么都不求，就算周宏远对着一切的奉献与痛苦都是甘之如饴，可周宏远什么都不求与程毓对周宏远的心意视而不见本是两个问题。

怎么能这样就再见呢？

程毓一气，他看着周宏远，缓缓说，“宏远，要不然你还是搬走吧。”

柜里的衣服一件件地被收走了，台上晾着的巾也被团成了团，了箱里，连卫生间里并排放着的牙刷，都少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