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教授笑眯眯地对我致意，像在看着小朋友。他的声音清朗悦耳，又带着一丝柔和，和他本人给人的觉一样有些矛盾，又让人忍不住留意。

正犹豫着，江教授却先说话：“疏默你的情况慧茵跟我说了，我了解了一些。她告诉我你因为自己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学习，比较没自信，对吗？”

沈令戈和沈先生很快就公司的事情聊了起来。我与江教授相邻坐着，有些拘谨，想着要不要先提起什么话题，但又怕突兀或不礼貌。

“你好啊小疏默。别叫我江教授了，你可以随令戈一起叫我江伯伯，或者直接叫我江老师——我们有师生缘分嘛。”

但我不是不安心的，因为沈令戈就坐在我的旁，手在底下牵着我的手。但这到底是我的事情，他应是想让我自己开，锻炼一下。

我只在网络和杂志的某些采访上见过江教授的照片，但也很少。或许是那些采访都涉及专业，他总是显得严肃：披肩发被扎起来，着渔夫帽和黑框镜，表情冷淡正经，与现在差别很大。见到真人，和我想象的很不同。

沈先生年纪轻的），但并不影响什么，更为本人添了些岁月的韵味，气质温柔而随和。他的发约是过染，是灰；灰发齐肩，带了些鬈曲的弧度，长刘海被勾在耳后，让他温和的气质中又增添了些青的活力。

沈令戈笑了笑，带着安抚的意味。

江教授拍拍我的肩，温声说：“别这么想。设计本就不是有规矩的事情，它有很烈的个人风格和标签，表现的是你个人的设计思维和想法。而且宁这两年正在行课改，改革是往更包容更注重创新的方向走。这样一来考试制度和评分标准都会有一定程度的变化，对于跨学科同学的接受度会更。毕竟这不是学习的竞争，而是审的事业。所以即使是跨考，你也不用太担心。”

听到“师生缘分”，我受若惊，兴奋得脸都有些红了，下意识朝沈令戈看去。

沈太太冲我温柔地笑了笑，她坐回去；沈先生也，温和：“好了。坐下吧，来尝尝我刚沏好的茶。”

我想起还未跟沈先生和沈太太说话，忙叫他们：“伯父伯母。”

我朝江教授鞠了一躬：“江，江老师。”

我们走去，沈令戈抬手敲了敲开着的门，三人都同时朝我们看来。

“爸爸妈妈，江伯伯。”沈令戈朝他们，他回向我看来，示意我上前，对江清燃教授说：“江伯伯，这是方疏默，我母亲向您提过。”

江教授没有推拒，而是笑着接受了，说：“好。”

没过多久，沈太太说要去厨房看看，先离开了。

“而且情和天赋必不可少，我相信你不错的。”

沈太太站起来，柔声说：“令戈和疏默来了。”

沈令戈和我便在沈先生对面的椅上坐下，沈先生给我们倒茶。

我抿了抿嘴，说：“是的老师。我大学不是学术的，画画和设计也是因为兴趣好自己摸索的。虽然有去上过课，但觉和大学里的课程有很大差别，所以我总是有些忧虑。”

我连忙打招呼：“江教授您好。”

江清燃教授实在人如其名，气质清淡却温。他讲话轻而慢，柔却不失力度，娓娓来的时候，很难让人仅仅专心于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