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车上,陆文先卸妆换衣服，晚饭和消夜并成一顿吃，凌晨还有一场夜戏，他能休息两个多钟。

陆文没那个意思，不过非亲非故的帮助必然是于同情。他不确定对方是否乐意接受，也不愿意好心却伤人自尊。

陆文没带着耳机，开后将手机举到耳边，瞿燕净平和的声音淌来，不大，但足以在这一方角落听清楚。

老伸手接住，答：“就芳草胡同。”

听完，陆文起去拍摄。

白天拍摄，他见捡破烂的老始终在树底下坐着,这会儿收工有大量的饮料瓶要收,那老反而不见了。

“哦，甭客气。”陆文应了一声，纯粹有好奇，“你这一天收饮料瓶能赚多

陆文着悠闲的语调，主动问：“大爷，你也刚下班啊，还收塑料瓶吗？”

没一会儿，瞿燕回复一条四十多秒的语音。

他垂眸盯着坑洼的地面，没注意到对面的老凝神片刻，随后扬了扬密而杂的眉。

陆文也不藏掖：“我正吃消夜呢，匀你俩菜？”

吃啊？

老蹦一个字：“没。”

陆文迈大杂院,往嘴里丢了两颗利咽糖,助理迎上来给他递，有胖大海有依云,还有提神的功能饮料。

桌上摆着四菜一汤,紫薯小卷,一大盒果切,陆文刚喝了汤，透过窗瞥见白天遇见的老。

“你住这儿啊？”

陆文注意到对方的手，路灯下瞧不仔细，但能看来肤不算太糙，指甲也修剪得很净，顿时又觉得跟其他捡破烂的不太一样了。

能吃饱吗？

老貌似不说话，径直上前解开了编织袋。陆文把瓶扔去，忽视掉显的大馒，又问：“大爷，吃了吗？”

陆文返回车厢，把一份没碰过的溜片拿下来，他寻思，老白天能近距离现在片场，大概率就住在这一片。

夜里九多收工,仍是芳草胡同,墙上挂着一只大瓦数的灯泡，亮得刺,所有人在灯光下忙地收拾。

老的双隐在镜片后，分辨不神，但措辞表明他并不受用：“你当我要饭的？”

那老走得很慢，形有些佝偻，似乎和街巷里其他捡破烂的没什么区别。陆文咬着卷偷窥，待对方渐近，他看见老手里还拎着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个馒。

他拿了瓶依云,喝的时候朝胡同尽望了一。

晚餐？

老忽然改变主意，说：“匀一个菜就够。”

陆文一瞬间想了事不关己的，收回目光，看不见了老在夜幕里拖长的影，但编织袋划过地面的声还能听见。

老没什么情/彩地说：“谢谢你，小伙。”

陆文愣了愣，因为对方的声音也有些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他回答：“我朋友。”

老“哦”了声，轻飘飘地说：“去吧。”

“哪啊，你长得特像我去世的爷爷。”他胡诌了一句，诌完又怕爷爷半夜给他托梦，“嗨，不吃算了。”

“小伙。”老忽然声，“你刚才和谁聊天？”

他搁下筷，喝完剩下的半瓶矿泉，拿着空瓶下了车。老恰好经过车，隔着两三步停下来看着他。

第7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