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震磁的嗓音传来，省去寒暄问：“小，这周末晚上有没有空？”

陆文单臂支撑着爬起来，刚躬起后背，那本大的壳书狠狠砸下来，一瞬间疼得没了知觉，回神时彻底趴平在地上。

瞿燕回答：“没有大碍，养两天就好了。”

玲玲心疼坏了：“怎么穿着羽绒服还伤成这样？”

“好。”曾震说，“订好餐厅，我叫助手发给你。”

瞿燕向来不喜应酬，所以曾震不常叫他，他：“是不是很重要的人？”

曾震说完挂了电话，这一次对陆文只字未提。瞿燕来不及

陆文摸手机打给瞿燕，酝酿了一肚诉苦的话，没打通，机械的女声回复“您拨打的用忙”。

陆文从小挨揍就不知服，况且他明白陆战擎窝火，早发来早消气。玲玲去吃的，关上门，他缓慢地靠坐在床。

“家暴力不可取……”

胡庆是著名籍华裔导演，瞿燕看过他每一电影，或者说，导演系的每一个学生都研究过他的作品。

陆文安详地平躺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灵魂微微窍，陆战擎没打脸，但他挣扎时不小心把额角撞破了一块。

“我……”

家就咱们俩，说得好像人很多一样！”

“你可以报警。”陆战擎说，“让我也上条受一下。”

曾震说：“胡庆导演从国回来，私人行程，随行还有他的御用摄影师和剪辑师，就四个人，我们约了顿饭。”

等走廊上脚步声消失，陆文颤巍巍地爬起来，一路扶着墙回到房间里，脱掉衣服，前后背泛起成片的红，右肩暂时没了知觉。

陆战擎问：“我多长时间没揍你了？”

“气饱了。”陆战擎说，“养了一坨什么东西。”

陆文看是躲不过了，梗起脖：“要揍你就麻利，真以为我怵你……啊！别打脸！”

瞿燕没去工作室，连续七八个钟闷在书房里写剧本，迫自己忙起来。直到球酸涩，他仰颈滴了药闭目休息。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瞿燕应：“周末我有空。”

话音还未落下，陆文前猛地一黑，接着“咚”的一声，他整个人脸朝下摔在地毯上，右肩剧痛，本没看清陆战擎用的是手还是脚。

漫长的十分钟过去，门开了，陆战擎解着袖扣走来，说：“给他饭吃。”

瞿燕：“谢谢老师。”

玲玲在走廊上心急如焚，听着陆文在房间里一会儿鬼哭狼嚎，一会儿破大骂，就是不肯求饶。

玲玲：“您也没吃呢。”

玲玲：“你就不能服个？”

事情说完了，手机里静了几秒，曾震在挂线前问：“新闻说你扭伤了，严不严重？”

陆文有气无力地说：“都怪退伍兵太了。”

“那就好，以后小心。”

“前一阵忙，没腾空来。”曾震回答，“周末想请几个朋友聚一聚，你也见见。”

瞿燕也不兜圈，说：“老师有什么安排？”

许久才睁开，蒙雾的视野渐渐清晰，瞿燕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接通，了下结：“喂？老师。”

来电铃音一响，瞿燕下意识地抓住椅扶手，闭了，药渗来沾了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