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得好些了，趁着李重山还没回来，江逝躲开看守，溜将军府，拿着容淳临终前给他的第一圣旨，去找了当朝丞相。

江逝磕破脑袋，昏睡了好几天。

“先皇临终前赐我国公之位，建威大将军李重山残暴不仁，替先帝铲除权，是我等为臣的本分。”

人，暗中让人留下了病人的东西，放皇帝的寝呢？可是寻常人哪里得到这样的事情？

醒来时，是在将军府，孟叶朴正给他诊脉。他猛地把手收回来，支撑着发的，要起下地：“容淳呢？燕郎呢？”

一直到建威大将军大败叛军，活捉镇南王容怀，率军凯旋。

燕郎也发现了这一，所以他在茶盏被销毁之前，将它留了下来，并用它给李重山下毒。无奈李重山警惕，还记得这个茶盏的模样，逃过一劫。

他倒是问心无愧，只想着跟江逝解释一下，江逝就会明白的。朝政本来就是这样的，他不杀容淳，容淳就会杀他。日拖得越久，他冒的险就越大，他不想死，容淳就得死。他能容忍容淳长到十岁，还能容忍他和容怀勾结，直到他们约定的第五年的最后时限，已经是看在江逝的面上了。反正容家的孩有那么多，再找一个相似的也不是难事。

他瘦得厉害，一双睛却亮得不寻常，盯得丞相心里有些发憷。他一边随应付着江逝，一边派人去将军府喊人。没多久，将军府的人就到了。

“镇南王容怀造反，将军带兵镇压去了，临走的时候让我照顾好小公。小公不用担心，昨日才传来前线大捷的消息，将军很快就能回来了。”

都不在了，他在乎的人，都不在了。他张了张，最后咬着牙问：“那李重山呢？”

后来他又找机会去找了朝廷里的几位重臣，无一例外，都是这样的情形。

“将军原本是要死他的，后来开了恩，让他自己选死法。他就抱着个木箱，蹲在先帝脚边，一同被葬……”

*

孟叶朴收回手：“先帝前两日就殡了，葬在皇陵里。”

“那燕郎呢？”

听说江逝想要逃跑，他就特意吩咐人要把他看好。如今江逝住在一座小楼里，日夜都有人看守着小楼，孟叶朴陪着他，门

江逝躲到屏风后边，丞相悄悄给他们指明地方。

李重山离开皇城的时候，江逝还在昏迷，他也没办法向他解释。后来在前线听说江逝不是很好，他便难以安心。速战速决，大破敌军之后，把收拾战场的后续安排下去，他就带着一小队人先回了皇城。

*

日夜赶路，抵达皇城时，已经是傍晚了。

李重山在将军府门前下了，摘下盔丢给旁人，就要去看江逝。

江逝往后倒去，下石阶。

在想明白一切之后，他便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五封闭，整个世界都陷一片混沌。

江逝怔然，跌坐在榻上，久久说不话来，泪止不住地。

江逝忽然笑了，他俯下捂着肚，笑着笑着，呕一鲜血。

江逝看向坐在正中的李重山。还没来得及问他，李重山原本并无表情的脸上，忽然变得惊慌，他站起来，带翻了桌案，冲上前想要拉住江逝，还喊了一句什么，但是江逝已经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