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李重山果真没听见他说梦话。等李重山反应过来时，已经是后半夜了。他发现江逝本就没合。

江逝虽然困极，却绝不在李重山面前表现一儿想睡觉的意思来，若无其事地下榻，穿衣洗漱，去用早饭。

直至天光大亮，两个人都是一夜未眠。

只有不合，就不会睡，不会梦，更不会说梦话。多么简单的一件事情。

可他越是不说，李重山就越知他心里在想，无时不刻不在后悔。

李重山心中烦闷，换了件事情问他：“几个暗中谋反的世家都查清

李重山：“都收拾净了吧？过几日请国寺和尚法事的事情说了没有？”

这日李重山也没有议事。他斜斜地靠在凭几上，手里拿着一封密信。

只听吴易又：“不过小公也没待多久，然后主仆两个就去西边的院了。”

的手，慌张地低下，亲吻他冰凉的指尖，低低地唤了一声：“逝，我错了，昨天晚上是我错了。”

磕了碰了，说的可不就是他二人吗？

过了一会儿，李重山以为他睡着了，小心地要收回手，生怕吵醒他，但江逝在他把手拿开的一瞬间，就转看向他。在黑暗里仍旧清澈似的眸。昨天夜里，在江逝昏过去之前，也是这一双眸，着泪看着他。李重山觉得心悸。

“好。”李重山在心中宽自己，他还是要留下来补觉的，赌气而已，不要。

天破晓时，李重山抱住江逝：“睡一会儿，说梦话没关系的，你睡一会儿。”江逝没有反应，李重山便伸手捂住他的双：“你睡吧，我再也不欺负你了。”

知江逝会生气，昨日李重山就让人把那里收拾净了，还派人去寺院里走了一趟，重新了一个江逝父亲的牌位，今天早晨就摆上去了。他还与寺院方丈约定了日，让他们准备准备，过几天来将军府法事。

他也不似小孩似的，与李重山冷战赌气。李重山说话，他还是会应；李重山给他夹菜，他也会吃。旁的人都看不一儿不对。

李重山也开始后悔了，比吃醋还难受的古怪情绪，在他膛里翻。

李重山放缓语气，问：“今日要不要？陛下昨天就来过了，很惦记你。”

李重山看过了信，便将蜡烛起来，一面问：“逝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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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先在张大爷那儿待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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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吴易小心地答：“小公说不用麻烦了，放在家里反倒容易磕了碰了，还是他直接把牌位送到寺院里好，所以小公带着人门了。”

睫羽一下一下地轻轻扫过他的手心，表示江逝本没有合，李重山只觉得是鞭在手心。

过了一会儿，被他派去打探消息的吴易回来了。他抱拳行礼：“将军。”

原来是一句梦话引起的灾祸，江逝便索从源将它斩断。他说得，便得到。

西边的院，就是江逝问过他，特意收拾来，供奉父亲与兄长的牌位的地方。

江逝带过来的那位老家姓张，他年纪大，所以都喊他一声张大爷。李重山笑了一下，自己房里不好睡，偏要跑到别人房里。

江逝放下碗筷：“我今日不去，劳将军代我向陛下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