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江逝不像小时候那样喜他之后，李重山有害怕，稍微收敛了脾气，没在他面前那些杀人放火的事情，也没再拿百姓的事情威胁他。反正人已经快娶到手了。

“不是江家，是逝。”李重山纠正，“是逝对我有恩。”

“我知。”江逝往后退了几步，抬手示意车夫，车便驶动起来。

老家一气，快步追上去，想也不想，就在他面前跪下：“江家不曾对不起将军，我是江府老人，也是看着你与小公一起长大的。将军心善，如今江家只剩下小公一个人了，你放过他。当着老爷与大公的牌位，求你念着江家对你的好，别再折辱他了。”

李重山冷冷地瞧着他：“本将军说有就有。明日朝廷就颁律令，准许男嫁人，如此你可满意了？”

李重山在门前站住，两边对峙，他冷笑：“江家对我有何恩情？”

个小厮。如今用江逝的车来送他正好。

“天下岂有男嫁人的理？”

帮着将木椅搬上车，梅疏生掀开车帘，垂眸看他：“你一切小心。”

*

江府的门窗廊上挂起了红绸，李重山手下那些士兵也喜眉笑的。要办喜事了，建威大将军李重山与江家小公江逝。

前半个月江逝就和李重山分房睡了，原因是婚前不能见面。结果才分开的那天夜里，李重山就来敲他房间的窗。江逝侧开让他来，两个人又夜夜挨在一起睡，只是换了个地方。

江家祠堂就设在江府里。老家假托江逝的名义，约李重山今晚在祠堂里见。

江逝知他要说什么，只：“我如何走得了？”

“如何是折辱？我娶了他，接他去皇城，一辈对他……”

这日回去，李重山就问起梅疏生，江逝面不改地解释：“梅世兄原本是来散步的，路过城门，见我在外边，就过来同我说了两句话。后来青乐的信使来了，说梅家主病了，梅世兄便要回去。他赶得急，恐怕临时调用耽搁时间，所以用了我的车。”

祠堂两边都着蜡烛，老家站在江家历代先祖的牌位边，一如他侍奉在几位家主边。

老家被气得一时说不话，李重山不多说，转要走。

“将军既知小公对将军有恩，那就请将军放过小公，别再折辱他了。”

“当日将军年幼，在街上浪，是江家……”

江逝总是那样淡淡的，只要不危及旁人，他要对自己什么，就随他去了。

*

老家扶住他：“小公……”

这天夜里，江逝坐在案前翻书，等着李重山过来。等着等着，他就撑着睡着了，小睡起来，李重山还是没来。

而后李重山来了，老家一气，恳求：“李将军，顾念着江家从前对将军的恩情，求将军放过小公吧。”

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天气转，淮百姓逐渐恢复生息。

李重山哪里不知他在撒谎？也不戳穿，只是笑着朝他招招手，话家常一般：“今天厨房了新菜，你过来尝尝。”

他定下了献祭的决心。

李重山冷冷：“我方才说过了，

他看了一天，估摸着李重山今晚是不会过来了。他想了想，披上外衣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