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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2/2)

常乐酸汪汪地想,忆起隅北的冬天,西北风呼呼刮,草铺的褥,早晨醒来,挂在门外的得能敲响,一抖,满地冻死的虱。赶不上吃的,往店里运粮的车来了,百来斤的麻布袋扎得满满的往背上一驼,腰就跟秋收的穗似的倒下来,到了半夜上炕,再怎么累也睡不着了,腰压塌了,虾米一样蜷着,伸不直,浑都拆散了,天微微亮,再憋着一气,攒起来。

本来东家也是这个意思,渠锦堂自己主动,常乐也松了一气:“生意上的学问多,少爷细着心,我这儿,慢慢的,都会给你的。”

这些话,常乐都没说给渠锦堂听,这不是渠锦堂该知的,只把生意的门,搀着杂的,有趣的,听着不腻的,一件件告诉他。

他搓着常乐的手,一肚情,都要给泡化了,他太渴望听到常乐说起离开甫之后的事儿,不是旁人的转述,甚至也不是从常乐自己中,他是遗憾,风浪尖的日,陪在他边的人,是别人,不是自个儿。

肯定不是好的,渠锦堂心里难过,越难过,越恨不得把时光凿个钻里,钻到那时的常乐边去:“你就说说吧,斗上的人……都说你威风,我倒听听你怎么个威风法。”

真是累了,这些天他在店里的表现,常乐看在里。

再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

等渠锦堂睡死了,常乐睁开,掰他的手指,没撬动。

“少爷……”常乐怕那样。

他把人放开了,又去灯,烛火呼啦晃了一下,灭了,屋里淡淡的油烛味,渠锦堂又光溜溜地上来了。

常乐木一样直着,没说话。

“晚上,咱还睡一个铺。”渠锦堂夹住常乐冰凉凉的,“我给你……当汤婆,给你……脚……”

稀里糊涂的,渠锦堂说着话,打起呼噜。

渠锦堂却少的敞开手脚搂着他:“睡觉,明儿还要早起卸货呢。”

他一个下人,男人,和东家少爷

那两个字,听起来,太像月儿了。

受不得他这个神,拧过脸,往下颔的一弯窄下:“喝过……”淡淡然的气,渠锦堂听了惊心动魄,“他本名梁虎,也是苦。”

他们在一起睡了几天,两床被早混得不分你我,不常乐怎么压着被沿,渠锦堂总能找到办法,有好几次常乐被压得不过气,睁开上横了一条男人的手臂,被窝里像藏了儿,直别别的,矗着他的

他那是当他享福呢。

常乐说的,有还的意思,渠锦堂只当他倾了心的待自己:“这话可是你说的!”

“等我学得差不多,我也跟你去隅北收粮,再从廊河一路下甫,我都陪着你!“

渠锦堂听得来劲,一双生动地看着常乐:“我跟你,学生意吧!”

“乐儿……”

渠锦堂才不着那土匪叫啥。

“你在隅北……”渠锦堂想抹,又舍不得放开他,“跟我讲讲你在那儿的事呗。”

“没什么好讲的。”常乐低,有些事儿过了就过了,不能提,好像说来了,那些个伤痛,那些苦难,就一锄都给掀上来。

他说睡,可心还不能静,茸茸的发,贴着常乐的脖,一蹭一扭。

“往后,你好好教我,你教,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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