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十文钱。”

“这位姑娘，你这筐里橘太多，我们全买下，吃不完，烂了可惜。你看这样，我们买你一半橘，再添些钱，把鱼灯一起买了，好不好？”

晏长清哭笑不得地拉住赫连戎川：“你又要钱是不是？”

晏长清却不知这小姑娘的心思，见她不答，以为她是不情愿，心中暗暗松了气，对赫连戎川：“你看，人家不愿意呢。要不就算了罢——”

他声音郎朗的如珠玉铿锵，吻又很客气。卖橘的姑娘很少听见有男用这样客气，又这样好听的声音跟她说话的，心中一动，抬的一瞬，目光正好迎上晏长清黑亮的睛。

这最后几句尾音，又脆又，似有几分嗔怪。赫连戎川曾与东云的纨绔厮混，见多了女佳人的撒耍横，又如何不知？心，看来这姑娘年纪虽小，起生意来脑却很灵光，准是见他一表人才，才貌不凡，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仪表堂堂，风倜傥，潇洒不羁，神明俊，天立地，剑眉星目，大威猛……所以想讹他一笔！

话没说完，那卖橘姑娘却突然站起来，急：“愿意卖哩愿意卖哩。”说着满脸绯红，手忙脚地装了半筐橘，也不敢抬地递给晏长清。

晏长清不禁扶额，沿路的一次次教训让他明白，拦赫连戎川是拦不住的，便掏自己的钱袋，上前一步，朝那卖橘的姑娘问：

赫连戎川知晏长清从小闷在里，不是习武便是读书，极小见这些绿绿的玩意儿。见他嘴角带笑，心情不错的样，自己心里也像吃了一样甜，连忙上赶着结：“你喜啊？那我就买下来送给你。”

晏长清连忙制止住他。这一路上他真是怕了赫连戎川了。无论是路过的商船还是岸边的店铺小摊，但凡他稍微多瞧一样东西两，或者稍微表示一好奇或者欣赏的态度，赫连戎川便会二话不说把那东西买下。三四天的功夫，赫连戎川这样不不顾买下的东西已经足足装满了大半条船。晏长清无奈地警告赫连戎川再买船舱就装不下了，赫连戎川说，对啊，再买的确就装不下了。

不过谁叫他今儿个心情好，自家大宝贝儿又喜这玩意儿呢。赫连戎川嘴角的草叶一挑，便想掏个金锞来。

于是他转就甩一兜金锞，买下了路过的一艘空船，专门用来装买给晏长清的东西。

“鱼灯可是我的招牌哩，除非小郎君把我的橘都买了，否则不卖的呀~”

说着不等晏长清开，便朗声对卖橘的小摊主：“你这鱼灯多少钱，我买了！”

卖橘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盘坐在净净的青石板上，乌溜溜的大辫系着红巾，脸庞像苹果一样圆鲜艳。只见她一扬眉，瞧了赫连戎川一，笑：

刚才晏长清站在黑暗里她没瞧清楚，现在他走近了，彩鱼灯柔和的光线正好照亮了他的面庞。小姑娘和他对视的一瞬，只觉得心突然空了几拍，浑的泼辣机劲儿一下就懈了，两颊直发烧，竟破天荒地有些扭，一时不知该如何答话了。

“怎么叫钱？你喜，我当然要买。”

动，嘴里还衔着一个圆球骨碌碌转，不禁莞尔。

赫连戎川在一旁忍不住咂。这么多新鲜橘，竟然只要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