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赫连戎川从背后轻轻揽过他的腰，轻轻：“其实我一直想对你说，那次的事，我欠你一个歉。”

“让我们一起在秦川赎罪吧。好不好？”

晏长清翻过，静静地看着赫连戎川的脸，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来，心里五味陈杂。

继续往后看，是一棵极其茂盛的大榆树，蓬蓬树冠宛若一把遮天蔽日的大伞，遮荫着树下十来个快嬉闹的孩童，或弯腰拾榆钱，或抬向上看。只见一个人抱着另一个人，正从榆树下落下来，衣袂飘扬，仿若天神。

但。

“其实栖霞村的事，我想，我也欠你，和全村人一个歉。”晏长清缓缓开：“他们，他们都是因为我……”

晏长清明白了赫连戎川的所指，有不自在地把赫连戎川的手拨下来，坦然：“都已经过去了。”

晏长清微微一愣，心中仿佛涌一汪温的，一晃一晃的缓缓漾开来。他突然有不敢再摸另一行字刻的是什么了。然而赫连戎川固执地扣着他的手，继续往右边那一竖行的刻痕探去。

左边那一竖行字。

“我知，你已经尽力了。”

其实几乎每一夜，晏长清都会或长或短的噩梦。梦里他一次次回到栖霞村，一次次看到无辜的村民被屠杀，一次次看到赫连戎川一脸悲伤地从悬崖坠下，他却只能站在原地，束手无措。

这是……他们最初相遇时的场景。

赫连戎川伸手抚过晏长清俊秀的侧脸，像是安小孩般，轻柔地拍了拍：

晏长清有说不下去了。

，晏长清看到在山坡下还孤零零站着一个人，正面带微笑朝山上那人看。

晏长清蹙眉，这并不是一段很愉快的经历，但是毕竟过去了，他是男人，也不会载计较什么。可是为什么画上赫连戎川的表情，看上去也很痛苦呢？

“也已经过去了，不是吗？”赫连戎川柔声：“这一切并不是你的罪过。要怪，只能怪我，怪那个狗皇帝。我想天上的村民若是有灵，也不会怪你。”

生

晏长清摸到这，手指微颤。

他微微抬，向厚重的棺材盖看去。然而这个角度光线太暗，他看不清楚，正要着急，赫连戎川像是看穿了晏长清额心思，抓住他的手，不由分说地十指相扣，向棺材盖内摸索着。

求

果然，棺盖内有字。

晏长清的手指轻轻描画着大榆树的廓，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栖霞村被屠那一日，血满地的场景。

日

第二幅，刻的是狭窄的石梯，一个人衣服凌，双被衣带蒙住，有些迷茫不知所措的样。另一个人正从后面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十指相扣，表情似乎是很愧疚难过的样。

求。

晏长清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砰的似乎有些快。他微微侧，有些好奇地继续往后看。

同

晏长清的手指沿着刻字凹凸的刻痕，辨认着。

所以他才在沙场上更加拼命地与敌人厮杀，才会更加义无反顾来到瘟疫横行的秦川城。他想要通过自己的力量，去救人，去赎罪。

黑银般的睛中似有微光颤动。一瞬间，晏长清突然明白了赫连戎川为什么会送自己这样一棺材。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