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戎川看着她，只是淡淡地笑：“从你在栖霞村山崖之下，救起我开始。

璇玑朝后颤颤巍巍看了一，脸上最后一血都褪尽了，却仍不甘心：“也好。你来了，那我也好个明白鬼。我问你，你到底是何时，发现我的计划？”

“为什么？”

璇玑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睛。不可能！无论是她寻找到赫连戎川的时间，地还是说辞，她都提前计划琢磨了无数遍。怎么可能一开始就被发觉？

然而这只是一个传说而已。国力衰微，本就一心仰仗东云接济的南尧国国主，无胆，亦无意跟大的东云国去计较一两百条平民女的命。

“既是救我，他又怎会挑一支抹了毒的箭呢？”

璇玑愣了一下，不知自己说过的哪一句话让自己漏了馅。

曾有人传言，人谷的女不但人，情也极刚烈，因不肯沦为那些下纨绔的玩，便被气急败坏的王孙贵族一把火统统烧死在了山谷里。

叠骨崖，惩罪人。凡是东云皇室觉得不好理的特殊人犯，便会被丢下此谷，其名曰放生，实际上被丢下这万丈渊，哪里还有生还可能？倒是养了谷中的专死人骨的秃鹫。

“因为你不懂得，那个我一箭的人，其实是在救我。”

赫连戎川见她面不忿之，叹了气，轻轻解开衣襟，一半结实的膛。在他锁骨右下两寸，有一个还未彻底痊愈的，紫黑的箭伤伤。

璇玑不甘心地问。的确，她故意拖延赫连戎川的伤情，想以照顾他伤重未愈的理由，混东云王，刺杀东云王。但是她每次给赫连戎川添加延缓伤愈合的药时，都是极谨慎，极有分寸，除了她自己，连最亲近的侍女都不曾知她在偷偷下药。

黑布飘落，璇玑一张惨白的脸来。她受了大刑折磨，伤痕累累，纵使是极之人，此时却也几分狼狈来。更何况她后不到三寸之地，就是埋着无数枯骨的渊——叠骨崖。

“如果你不说那一句话，也许我真的会相信你。”

作为人谷的幸存者，璇玑不知自己忍受了多少痛苦和耻辱，才走到东云王面前，了复仇的利刃。她好不容易才把握到的机会，无数个日夜筹谋的计划，怎么可能一开始就让赫连戎川看破了呢？

璇玑毕竟是南尧宗室之女，东云不好明里置，便下令将她丢下这叠骨崖。

“记得你救我之后，曾对我说，我的伤迟迟不愈合，是因为我这一箭之人心极其歹毒，为了要我命，甚至还在箭上抹了剧毒。但当你一说这句话，我就知，阻碍我痊愈的人，一定是你。”

六年前，东云王率赫连宗室十几个兄弟，微服巡，周游列国，曾在一山清秀的山谷，停留半月之余。此谷名曰人谷，顾名思义，多人。然而在这十几个宗室离开后，人谷却在一场大火中化为焦土，所有人也不知所踪。

赫连戎川怎么会一开始就发现？

一，忙不迭地撤了。

璇玑的目光一滞：“你怎么还保留着这东西？”

赫连戎川的目光突然有些柔和，从衣襟中掏一个小巧的锦，锦一倒，里面竟是一支小小的银箭。那一日，赫连戎川正是被此箭所伤，坠下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