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争吵已经停止，过于寂静的房间里，陆鸣川一句“为什么”还犹如幻听一般在他耳边循环。

绿灯亮了，陆鸣川一脚油门踩下去，车速转动划开积。

不会是打起来了吧？

他的鸣川哥哥刚才离他那么近，他应该早就看到了自己右肩的血迹，可他没有提……半句都没有。他还用手故意压在上面，真的很疼。

魏承毅在后面追着陆鸣川离去，留下一个满地狼藉的屋。

凌晨，白日里拥堵的环路总算迎来寂静。

为什么。

魏承毅不知究竟什么情况也不敢猜，连忙充当起和事佬：“诶，老陆你有话好好说啊，跟你弟弟撒气不用……”他还没说完，就看见陆鸣川忽然从床边站起来，大步星往房间外面走。

到底为什么他和陆鸣川就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陆鸣川？！”魏承毅没反应过来，在后面叫了一声。

他想，应该是再也回不去了。

梁禧里面穿的是一件纯白的短袖，那一个指腹大小的血痕也看上去很明显。

魏承毅嫌车里太安静，打开了车载电台。

魏承毅坐在副驾上，懒散地打了个哈欠：“别跟大路上耗着了，你现在要么立刻掉回去找你弟，要么就赶送老回酒店，正好蒋夏刚还发微信问我，你怎么这么晚都没动静。”

“没事弟弟，我就是来看看情况。”他和梁禧只有过几面之缘，也不好当着他的面说什么，只能安抚两句，“你还记得我吗？你小时候来找陆鸣川玩，我们见过。”他想寒暄几句缓解尴尬。

然而梁禧只是很冷淡地“嗯”了一声，并没有要接魏承毅话的意思。

魏承毅刚屋就受到房间里不同寻常的气氛，转看见床上地上七八糟一片，还以为两个人是打了起来。魏承毅用余光扫了一梁禧，却忽然发现对方右肩的位置，有一猩红的痕迹。

夜节目正在回顾英文老歌，沙哑的男声一遍又一遍唱着：“I?love?you?more?and?more?each?daytime?goes?by.（随着时光逝，我会一天比一天更你）”夹杂着窗外

就在这个时候，梁禧才忍不住痛苦的神情，他捂着右肩将自己整个人以婴儿的姿态蜷缩在床上，刚才比赛受伤的地方，在和陆鸣川推搡的过程中裂开，痛意在四下无人的地方变成了一折磨。

时候看上去那么乖的弟弟长大之后竟然玩这么野……野也就算了，偏巧还被陆鸣川抓个正着。他了解自己的发小，陆鸣川要是知梁禧这事，不说别的，发一顿臭脾气肯定是免不了。

阵雨来得突然，打在车窗玻璃上，光如墨开，映着陆鸣川模糊的侧脸。

了门，顺便带上房门。

在速行驶的汽车里，外面橙黄的灯光都汇成一条条动的线。

第十六章

然而那人却只是低着沉默往外走，他拉开房门的动静很大，甩上的时候也没少用力气，梁禧看着那扇在自己面前合上的门，听着“嘭”的一声响，整个人瑟缩地颤抖一下……不过没人看见。

梁禧也想知为什么。

血从右肩的位置一一渗，白的短袖上，猩红的血迹逐渐扩散开来，铁锈一般的味充斥了梁禧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