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哥！”一个扎着尾的女生站在门冲着梁禧挥了挥手。

舒桐颖吐了吐：“都四年没见了，我要是还不长才真是奇怪了呢。”

期间并非没有机会回来——他的伤早就好了，可心病还没有。

梁禧眨了眨睛。

梁禧自认为有些童年的琐事随着成长就会渐渐褪，而事实却总不尽如人意。起初，他总是会噩梦，梦里那辆失控的汽车伴随着恐怖的长鸣向他驶来，他无法将目光从车前两个刺的光圈上挪开，他在梦里发尖叫，然后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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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等就是四年。

梁禧还记得最后一次和舒永峰在医院见面，那个说话嗓门很大的中年男人总算放低了声音，他燥的手掌在男孩脸上抚了抚，嘴蠕动两下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气。

“教练，等我病好了，很快就会回来。”梁禧以为他是怕自己了国就偷懒，特意补充，“我在A国也会训练的，等我回来肯定比现在更厉害。”

印象太过刻，以至于梁禧如今再走这里，还是觉得浑的都张起来。

当他受到由剑尖传来极突然的一次震颤，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手中的剑已经飞了去，那人一剑刺在了他的左上，伴随着亮起的彩灯，还有剑折断的细微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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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禧知这楼里面是别有天，一共有整整六十多条剑，在国内的击剑俱乐里绝对算规模可以的了。

后背被冷汗浸，他坐起来气，脑里面反反复复仍旧是四年前的记忆片段……

地铁车厢上挂着的移动电视。

梁禧加快了步，三两步走到她面前：“桐桐，长了。”

比分牌由14:14变成了15:14，裁判最后一次举起示意得分的手势，宣告着总决赛的结束，观众席有人起了哨。

十多年前，舒永峰从国家队主教练的位置上退下来，剑协也没闲着，自己开了家俱乐，一一到今天的地步。梁禧不是他第一任学生，却是和他关系最亲近的，那时候舒永峰看他是个苗，还私底下给他加了很多训练，经常把半大的小梁禧累到哭鼻，抹一把泪起来还得接着练。

“我爸听说你回国了，兴得昨晚一直在喝酒，今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俱乐都差没开门。”舒桐颖从小就活泼，四年没见了，贴在梁禧边一张嘴还是叭叭个不停，“你可快去见见他吧。”

荧幕屏上正在动播放着城市宣传，一只卡通吉祥在蓝天白云之间来去，划各五颜六的特效，最后停留在一帧画面上——2022年世界击剑锦标赛。

了地铁的时候，淅淅沥沥的雨总算从乌云中挤了来，极细的雨丝不需要打伞，但的空气黏在人的肤上，仍旧让梁禧到不适。他抬望去，环顾四周像是在找人。

又是新的一天。

青年在一旁听着，轻笑了两声，知舒桐颖是开玩笑的——偌大一个俱乐，怎么可能因为老板没上班就歇业呢。

小院清幽，一扇玻璃门冲里打开，玄关很低调，就像是随便哪个小酒楼的会客厅。外面没有招牌，只在门侧上挂了块小木牌，题了几个字，永峰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