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它苦笑。

凌衍没有回复它。

这么久了，对方应该已经发现自己不见了吧。也不知等自己回去了，对方脸上会是怎样一副表情。这样思考着，凌衍脑海中不禁浮现中居无忧时常狰狞的笑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虽然明知对方不会伤害自己，但谁又知一个神不正常的人会什么神不正常的事情呢。

凌衍曾听过一说法——如果一个人被鬼怪得知名字，那么他就会一辈被缠上。告知名字，有时候意味着认可，意味着命和灵魂的托付。虽然主观上觉得小鬼脸目前没有恶意，但凌衍觉得，异世，还是小心一为好。

鬼脸以为载，失去了赖以行动的实——，便只剩下一张幻化而成的大鬼脸。

左右小鬼脸想知的不过是一个名字，告诉他一个化名不也可以。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小鬼脸锲而不舍地问。

他还是赶回去吧。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小鬼脸又问，“我想送些东西给你。”又担心自己的话有歧义，它赶忙补充：“别误会。这不是贿赂。我也不要求你为我些什么。这仅仅是作为你陪我聊了这么久的天的回报。还从来没有过人愿意陪我聊天呢。”

经过千年百年的化，域早已不是当初混沌如初生的狼藉地带，渐渐生它自己的灵。域有灵，一灵有

不知何时开始，的雾气从地面的隙中来，不上不下地漂浮在距离地面只有一米的低空。与之相对应的，天空也发生了变化，这里灰一块那里白一块，像一块打了无数补丁的残破布匹。天上明明没有月光和星光，地上也没有供以照明的火把，天地间却并非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而是笼罩在一层白茫茫的光中，如霜，如雪，如雾霭。

这一次凌衍没有沉默，而是选择了回答。没办法，小鬼脸的哭声实在太让人心疼了。哪怕凌衍是个铁石心的汉，也不免到心中酸涩。反正不用永远留下，告诉它一个名字又有何妨。

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小鬼脸忽然从地上站起，须支撑着它的。“你是要走了吗？”小鬼脸问。

而在另一边，小鬼脸的开始凋落，葱白的须伸展土壤里。它闭上双，思想似乎与冥冥中的命运线相连接，域中的雾气越发重。无人看见之，一张大的鬼脸漂浮在半空中。鬼脸时而虚幻，时而凝实，寒星，面白如霜雪，廓邃俊朗，明晃晃是一张青年男的容颜。

末了，小鬼脸又耸了耸肩，略带惋惜：“我也从没有见过像你怎么好看的人。长着那么一双好看的……你是我在域见过的第一个人，也是第一个我想要让你为我停留的人。如果你愿意留下来陪我，我会很开心的。当然，你不愿意，就算了。”

鬼脸在空中闭目知了一会儿，发现什么也知不来，很轻易地就明白了过来。

里等着他呢。

“听好了，”凌衍，“我的名字是……路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