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下旬……我、我为了见你，我掉最后的钱来了北京，本来爸爸是想回广州的，但我想见见你，孩，我……”

好像衣服像脏掉了一样。

方平哑着声音，抢着回答了第二个问题，“没有，真的没有。”

他的声音太冷了。

他记得他在医院得知自己可能残废之后的狂怒，记得他酗酒成，把他当成残次商品那样侮辱。随手抄起来的椅狠狠砸在他后背，整个脊梁都青紫不堪。夏天穿着质量不过关的白衬衫校服，隐隐约约都可以透来。

方觉夏的情在和理智拉扯，情上对他厌恶又同情，理智却还在一句一句剖析这个人话中的真假。

不想伤害，最后却是拎着钢来找他。

真是遥远的一个词汇。

他训问的语速越来越快，弹一样扫过来。

“这么多年了，爸爸也很想你啊。”

方觉夏背对着他，仍旧望着窗外，背影直像一棵树，说的每一句话都客观而冷淡，更像是一个审讯官，而非儿，“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还有没有其他人知你回来的事？”

方平的嘴打着结，开发颤，已经跟不上方觉夏的节奏了。

“来之前服用了什么违禁品？”方觉夏听见他没有回到广州，有些松气，也直接打断了他的动之以情，“打算对我什么？想从我上得到什么？”

他毒·瘾又发了，清醒的时候就像是回光返照，很短的时间，人一，原本挣扎着起来的就倒了下去，神经被蛆虫噬咬，什么话都说得，什么人都可以骂。

“垃圾”、“失败者”、“没有人会喜你这样的东西”

“废”、“缺陷”、“不站在舞台上”、“凭什么你可以成功”

“真的，爸爸太难受了，我快死了你知吗？”

“有没有联系过我的公司和经纪人？其他公司呢？你还联系了谁？说话！”

爸爸。

很想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回家，偏偏在他走红了，就想他了。

方平着气，整个人的声音听起来都是虚浮的，像是生了大病的人，“我……我不记得了，觉夏……”

“回答我，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方觉夏冷漠地重复着审问。

“你记得。”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方觉夏觉得刺耳，于是戳穿了他的谎言，“说，准备对我什么。”

“爸爸知你有息了，知你、你成功了，你可以帮爸爸的对不对？”

方平又开始骂他了，方觉夏快分不清究竟犯瘾之后的人是他，还是清醒的时候是真正的他。

“我只是想打你，因为我本找不到可以和你单独说话的机会，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想让你帮帮我，帮帮你的父亲！”

这一的时候他脑里已经没有方平过去的好了。

“别说谎了。你知你自己过毒之后是什么样吗？你照过镜吗？那一抡下来，我还是不是能站在你面前都是未知，帮？死人怎么帮你？”

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方觉夏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