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好学生，也接受过良好的生理教育，但男孩和男孩却从未现在他学习过的范畴中。所以他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学习一下。

酒店大堂的时候他没有说，走向电梯的时候他也没有。但到了此时此刻，方觉夏才不得不承认，他是有想要和裴听颂分在同一间房间的。

“我这手上的石膏什么时候才能拆？”裴听颂问。

方觉夏坐起来，拿了自己带来的笔记本回到床上，被盖好。他的手指优柔寡断地停留在键盘上，视线停留在那空白的搜索栏。

凌一为自己辩驳，“就昨晚而已！我坐飞机太累了！”

他将行李箱打开，收拾换洗的衣服，洗漱，发，然后坐在床上回复未理的消息，跟妈妈打了一通电话，一切事务井井有条地行。一项一项有序完毕，他应该休息。

他很聪明，猜到了裴听颂为什么最后选择和他一个房间。但这反倒令他更加忐忑，也令他在夜产生了某暧昧的遐思。

程羌摇摇，“我看也是，谁能得着你？”

舒适圈。

这弟俩真是。程羌一坐下来，“你们真是亲弟，一个比一个倔，把我夹在里面得不是人。每次你不搭理她，她一通邮件就发到我这里，每次看到她的英文名我都战战兢兢的。”

几个人在车上吵吵闹闹，方觉夏望着车窗外，这里是偏南的天气，空气都是的，透着一丝丝凉意。

很多城市的天都和这里一样，是连绵不断的雨组成的，但

夜是同样的夜，每个人的睡眠也不尽相同。贺炎一早起来就抱怨凌一晚上说梦话吵他，还拉着方觉夏问他平时怎么忍下来的。

听到昨晚两个字，方觉夏想到他的“调研学习”，说话也有心虚，“是啊……平时凌一不说梦话的。”

很奇怪，明明是难得的独时光，方觉夏却有些睡不着了。他躺在床上，翻过来又倒过去，睛望向酒店窗外的月光。

他也被一只手攥住，很温柔地包裹住，翻不了，也怎么都逃不了。

隔着一个走的另一个房间里，程羌帮裴听颂拆除着他上的吊绳，然后扶着他脱下外。

程羌费劲儿地帮这个比他还的家伙把内衫脱了，脑里回忆着之前医生说过的话，“上次医生说，手腕骨折一般两周左右可以拆石膏。但是的情况还得去医院拍片，看看愈合程度怎么样。等回回北京了，再带你去复诊一下吧。”

小时候听外公念西游记觉得荒谬，前面把那孙悟空描述得那样厉害，上天遁地无所不能，生死簿说毁就毁，九重天说闹就闹。可后来竟然就这么被一只手摁住，活生生压了五百年。

裴听颂现在想想，心一也不荒诞，写实得很。

“谁呢……”裴听颂望着雪白雪白的天板，满脑都是方觉夏的脸。

裴听颂了下，坐回到床上，盯着自己手上沉甸甸的石膏，叹了气。一开始的时候还觉得受伤好，可以拿来要挟方觉夏照顾他，可现在他越来越觉得这玩意儿累赘，影响发挥。

“哎对了，你有没有收到裴小的邮件？”

说起来裴听颂都好笑，“我从来不看邮件。裴总心里要是还有我这个弟弟，就给我打电话。”

“那我可不，她也不着我。”裴听颂仰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