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要自认“成熟”一些，很少欺负盛羽，害怕被盛羽、旁人发现自己的心思，于是总是在盛羽跟前提另一个人。

“沈棹真可。”

被母亲说服后，他开始注意盛羽。渐渐发现盛羽真的很可怜，清早起来跑步，中午太那么烈，还被罚站军姿，晚上盛家时常传哭闹声，一听就是盛羽正在挨打。

“沈棹过来了，哎你又臭脸，你看看人家沈棹就从来不黑脸。”

他用力打开盛羽的手，喝：“我不是你哥哥！这也不是你的零！”

盛羽愣了一秒，摸着被打红的手背，瘪了瘪嘴。

青期的盛羽成了整个大院最叛逆的人。白的肤晒成了小麦，五官长开，萌消逝无踪，眉间皆是桀骜不驯，劲痩，力量惊人，腹肌如同工雕琢，打起架来手凶悍，几乎找不到对手。

也许小男汉对弱者的保护总是格外，自从认定盛羽可怜后，他就成了盛羽的零供应者。肖家父母虽然不像盛家那样严厉，但也不会大手大脚地给小孩零钱。他把所有零钱，连同压岁钱都拿了来，天天给盛羽买零，还偷偷摸摸带盛羽去吃肯德基。

“是啊，所以你以后见着小羽了，要对他好，零而已，没了妈妈还可以给你买。”

早恋的对象还是一位同。

那样的盛羽，占领着他的所有注意。

盛羽看看怀中的果冻，突然笑了，当场来了个90度鞠躬，声音甜甜的：“谢谢阿姨！谢谢哥哥！”

“这么可怜啊？”

但过了很多年，他还是记得那时候盛羽脆生生的“哥哥”。

十来岁的男孩，表达喜的方式各有各的蹩脚。总结起来无非是——我喜你，我就要欺负你。

被哄了一下午，他才知，隔的盛羽是个“好吃狗”，没事就在外面晃来晃去，看到谁拿着零，就笑嘻嘻地扑上去。以前有大一的孩逗盛羽，将零举得老，“叫哥哥才给吃。”盛羽一蹦一，连声喊：“哥哥！哥哥！”众人被逗得哈哈大笑，后来每次有零，都让盛羽先叫“哥哥”或者“”。久而久之，盛羽养成了习惯，想吃零就喊“哥哥”，喊了“哥哥”就有零吃。

可是我已经叫你哥哥了呀！”

他睁睁看着盛羽拿走了自己最喜的果冻，愤愤地拉母亲的裙，“妈妈！那是我的果冻！”

还不到16岁，他就明白自己喜上了盛羽。别说在那个年代，就是今时今日，也算彻彻尾的早恋。

“沈棹好像考了他们班第一。”

最初，盛羽每拿一样零，就跟他鞠躬，说“谢谢哥哥”。后来大概是熟了，“哥哥”就不喊了。

母亲连忙打圆场，拿一袋果冻放在盛羽手里，“小羽乖，不哭啊，小衢不懂事，手没轻重，打痛了没？”

说着，还扯了扯盛羽的角。

“男孩怎么能这样？”他还没消气。

母亲又说，盛羽可怜的，盛家家教很严，盛羽没有妈妈，父亲严肃刻板，以队理军人的模式养儿，家里从来不准备零。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找到满满的存在。

母亲将剩下的零还给他，温柔地安抚，“一袋果冻而已，小羽喜，你就给他吧，妈妈明天再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