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晚来得很早，季幕只是在长椅上等了顾远琛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天就已经暗了。

“……”

好在这个时候，徐风跑过来：“都好菜了，里坐吧，外边不冷吗？”他裹了自己的外，“你俩吗呢，气氛这么严肃？”

再一看，季幕没有鞋。

顾远琛过来的时候，什么话都没说。季幕只穿着袜，脚不敢落地。他不知汪锲对顾远琛说了什么，但他知顾远琛现下的脸不太好。

再说了，这手机季幕并不喜，它不防。可惜的是他没有保存下顾远琛回复他的第一条短信。

季幕下午吃的面还没消化，老实地摇摇。

季幕不停地歉，他的声音越说越轻，所有底气都被用尽：“下次不会了……”

季幕宛如被揪住了尾，卡住了嗓，一个字音都发不来。他背脊发麻，明白在这情况下，最好是快承认，诚恳地歉。可他突然心生恐惧，不敢这样。

可季幕看得来，这对母的生活并不富裕，光从穿着打扮上就能知。他还注意到，这位年轻的妈妈右手无名指上有一截与其他地方肤不同的印记，这是脱掉常年着的婚戒后，才会留下的痕迹。

反正换手机的钱刷的是季家的卡。

“季幕，我先背你去吃饭吧？一会儿吃好了，我送你回宾馆。”徐风气顾远琛的漠然，主动蹲下来，“上来。”

“我不希望你这样。”

听到他的承认，顾远琛沉声：“停止这些没有意义的行为。”

没有好孩，所以她满怀歉意，持要给季幕买个新手机。

顾远琛没有回答。

不知对方是离异还是如何，季幕没有多问，但他没有让她们赔付他手机的钱。

季幕白着一张脸摇：“不用，徐学长，我不饿，你们吃吧，况且我和学长们也不熟……”

他看了不作声的顾远琛，不知这人又在闹什么脾气。徐风一直觉得季幕是个比较内向的人，今天又看到他被同系生欺负的场景，本能地对他多了几分关照。

“什么不熟啊，你老是定定时地来听课，大家都认识你了！不知的还以为你就是我们系的呢！”徐风这话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却在这时候不偏不倚地戳中了季幕的心。

“哥哥，给你这个。”小孩走时，往季幕手里了一颗草莓糖。

“……”

“所以这个旅行，你是故意跟着我来的。”

季幕明白，是他的事情过于明显，想

“不是的学长……”

顾远琛不留余地揭穿他：“其实你问别人买我课表的事情我知，这次我们会凑巧在这里碰到，也是因为你买了我的旅游日程表，对吗。”他几乎是笃定的语气，不是问句。

季幕瞄了一对面的垃圾桶，心想，一会儿等顾远琛去吃饭了，他就把鞋捡来。

他内心犹豫，化一盏天平：想否认又怕顾远琛证据确凿，想承认又怕顾远琛再次对他嗤之以鼻。而顾远琛始终是在安静地等他说一个答案来，时间缓慢地逝，像是一场迟到的绞刑。

可顾远琛就是不说要走，他在季幕边坐了会儿，问：“饿吗？”

徐风在一家馆门喊顾远琛，问他还吃不吃饭，馆里等着的，还有其余的几个大三的学长。

“你被你们系孤立了。”顾远琛也不打算兜圈。

最终，是顾远琛赢了。季幕红了眶，像个错事的学生：“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