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很恨自己有这样的父母....”颜莉黯淡的目光落在地上,“你的人生,本不该如此...”

“没加重，还是以前吃的那些...”颜莉声音越说越低，“已经好很多了。”

如今无论方卿如何疏远她，都是她咎由自取。

方卿将烟碾灭在脚边的泥地上，面无表情：“没有谁对不起谁，一切也是我自己的选择，陆离现在死了，也不会有人再来威胁你什么，我也不是什么正义的路人，我是你亲生儿，在你上，我只帮亲不帮理。”

的看着方卿，颜莉整个人像被冻僵在原地。

“您跟小正吃，我不饿。”方卿看着底下幽暗的台阶,淡淡,“我坐一会儿再回去。”

“妈，没人会报复你了。”方卿泪无声的落，但他依旧在笑着说，“陆离一家都不在了，我们一人害死了一个....”

“方卿...”

后侧的楼门被缓缓推开。

“方卿....”颜莉言又止,许久才低哑，“对不起...”

“病情又加重了是吗？”方卿忽然问，“我看到了你屉里的药。”

102、杂念！

方卿继续着烟,并没有回。

“小心受凉。”颜莉看着方卿清瘦的背影，轻声,“晚饭好了,回去吃吧。”

方卿泪忽如雨下，数日的压抑终于在此刻尽然失了控...

“妈，我不知该恨谁...”

“他死了。”方卿牵动嘴角，一个祥和的凄笑，轻轻说，“我杀的...”

方卿目光垂落，平静的低声说：“我看着他掉下去的，我本来可以救他，但我犹豫了...”

“方卿，你别吓妈妈，别...”

属于她的报应，远没有结束....

“不怎样，最重要。”方卿语气寡淡如冰，他

一切因果，都在她的上。

可惜没有如果。

方卿默默地着烟,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并没有什么反应。

“什，什么？”颜莉大惊失，她冲到方卿跟前，双手抓着方卿的双臂，缩的瞳仁都在颤抖，“你胡说什么啊方卿，你疯了吗。”

颜莉心如刀绞，她搂住方卿，但她自己的却在颤抖。

“为什么我爸当年要那样懦弱....明明只要他不逃避，承担起他应该承担的一切，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局面....”

颜莉双目逐渐，她觉得到，方卿心里对她是有怨的....

楼里的灯微显昏黄，狭窄的楼显的寂静而又冷清,方卿坐在最上面的台阶上,指尖上的香烟挥散着袅袅烟雾...

如果...

方卿的话令颜莉心如刀割：“对不起，方卿,爸妈对不起你.....”

他有些后悔刚才在自己母亲面前暴如此脆弱的一面。

一切尘埃落定,悔恨,愤怒,埋怨，他的这些情绪早已经失去了意义。

“没必要说这话。”方卿淡淡，“一切很快便能恢复如常，你和父亲当年不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方卿胡的了睛,称自己想一个人安静几分钟，随之便打开公寓门去了。

他并不喜烟，甚至讨厌烟味,但此刻的烟草却成了唯一能麻痹痛苦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