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侧过，靠在泠渊的怀里。

照顾师尊睡下之后，少年却没有立刻睡觉。他略披上了外袍，轻轻地拍了下作为船只的大团。

不一刻钟，海底传来了一阵一阵的震。

泠渊为他清理净，而后从储柜里拿一净保的睡衣穿上，又将整个人抱的睡袋里。

泠渊不为所动，“分工好办事。我的正事已经办完了，你的呢？”

“等着吧，在你尽情享乐的时候，我已经往底发几信号。很快那大家伙就会上来了。”

他一拍，先前还闭着睛装睡的团立刻就醒了，睁开一双圆溜溜的睛，发低沉的哼哼声。

里，海风越是劲，海一浪过一浪。更加剧烈的颠簸摇晃击溃了他的神智，在剧动达到峰的时刻，他终于抛却了束缚，带着泣音哭喊：“泠渊，我害怕……这浪……太大了，我快掉下去了！”

不过生气归生气，它还是惦记着本待的事情，不情不愿地往海里一指。

泠渊站起。

团睛一鼓，意识也通过心传音的方式传到泠渊的脑海，异常气闷地：“大半夜的折腾，你也好意思说我不睡？我能睡得着？”说着，它更委屈了：“把我大老远的叫过来，说是海岛三人游，结果呢？我又当船又当床垫，好事都让你占尽了！”

这低吼声甚至超普通人族听觉所能承受的极限。就连泠渊也觉到，自己上的骨骼都在被震得颤动，咯咯作响。

泠渊拥了他，“没事的师尊，有我在……我不会放开你。”

原本小幅度起伏的海浪顿时剧烈地震动起来，掀起达数丈的宽大波浪，“轰隆——轰隆——”发类似雷鸣的响！

“呜呜——”

泠渊取下师尊手腕上的银镯，打开安睡空间，把师尊小心地安置在里面，又把镯在自己的手腕上。

海底的乍然传来极低的吼叫声，伴随着最为烈的震。海浪顷刻间化为滴滴的珠，以难以企及的速度在海面上疯狂地动起来。

夜间海上风大，必须格外小心，不能着凉。

自远海底发的地震波自下而上，击穿了整个海面。

闻言，团气得用爪狠狠地在面上拍了一下。“哗啦”一声，海弹起来，淋了泠渊一脸的珠。

伴随着“团船”摇摇，尽兴过后，孟亦觉便陷了沉的梦乡。

世间浩瀚，我庆幸遇到了你。

而后，他在团的大脑门上盘坐下，静静地知着周围的气息波动。

此时恰好有一丛海浪席卷而来，将团连带着站在上面的少年本地举起。在视角升的一刹那，泠渊向海里看去，微微一愣

*

在浩浩的惊涛之中，中的团始终固定地漂在面上，并未如脆弱的小船一般卷风浪之中。泠渊稳稳地站在它的背上，周气缓慢循环，向下沉丹田，已然好了迎战的准备。

他屏气凝神，右手一抬，晶骨骤然浮现其上。

天地何其广阔，而人类又如此渺小。所谓沧海一粟，不过如此……

良久，风浪渐渐平息，一切归于平静。宽阔的海面上，似乎还回着絮絮的低语。

“就知你没睡。”

仰望着夜空，孟亦觉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