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亦觉连唤了好几声，泠渊才蓦然惊醒，“师尊，我……”

不过很快有只手轻轻放在他的前额，挡住了那直的光线。

人与，不论是质和气息，差别都很大。

“你说……什么？”

孟亦觉一怔，随即意识到泠渊这话有歧义，他不是在骂人，而是在问他问题，一时

前的黑雾散去了些。迷蒙间，泠渊依稀看见师尊的面庞近在咫尺，红开合着，好像在焦急地对他说着些什么……

这么想着，他脱就问：“师尊，你是人吗？”

“唔……！”

他张了张，却只发断断续续的闷声。

泠渊愣了愣。

醒来的时候，泠渊觉到有人托着他的后脖颈，小心翼翼往他嘴里喂。

好和……好舒服，就像是睡在绵绵的棉糖上。

颤抖。

一瞬间，泠渊本能地伸手，搂住面前温的腰，好像溺海之人抱住了上浮的木。

*

泠渊能明显觉到，自己与师兄以及其他修者之间，存在着的鲜明区隔。

在被带回皓月宗之前，泠渊见过，他并不知人族是何模样。但接过宗门里的那些人之后，他忽然发现，孟亦觉的，似乎真的与其他修者有所不同。

“不……师，师尊……！”

就在他快要被混的海淹没时，熟悉的清亮男声蓦然在炸响：“泠渊！快醒醒！”

泠渊迷迷糊糊地搂住师尊乎乎的，惬意地闭上。

费力地睁开，只见孟亦觉的脸庞近在咫尺，正一脸忧地看着他，蝶翼般密的睫轻轻颤动着。

孟亦觉一时失去了重心，两人上下叠着，一块儿倒在了地上。

觉到上传来的重量，孟亦觉呼一滞。

怎么回事？刚才他明明已经醒了，居然又趴在师尊的心，差睡过去了！

内的怨灵在肺腑窜翻腾，绝的痛苦几乎将他吞没……

但是在面对着孟亦觉的时候，他却有自然而然、发自原始的亲近，好像在他们的血脉之中，埋藏着某古老而远的联系。

前光影一阵闪动。泠渊眯开，瞅见刺目的天光透过梨树的枝叶投下来。

冥冥中似有一隐秘的、细微的东西，将他们联结在一起。

“醒了？”

泠渊定睛一看，只见面前的师尊脸儿红扑扑的，手足无措地理着散的衣襟。他赶扶师尊坐起来：“对不起，师尊，我……我刚刚有儿懵，把师尊当成床垫了……”

“……泠渊，泠渊？”

泠渊慢慢转动，侧坐起来。

“师尊……？”

然后，他就沉沉昏了过去。

这么说着，师尊却愈发抿了，脸儿更红了。

孟亦觉见他醒来，松了气。他慢慢地挪动被压得麻了的，准备扶泠渊站起来，然而就在此时，泠渊却突然抱住了他，沉甸甸的靠了过来。

他曾以为，自己对师尊的亲近只是情上的，但现在他发觉，自己的躯竟也对孟亦觉产生了依赖。

他这才发现，原来师尊将他半抱在怀里，让他的脑袋枕在膝上。

他略为慌地推了泠渊几下。泠渊迷茫地眨眨，但却依照着本能，靠在师尊怀里，还在他的衣襟前蹭了蹭。